“是,老爺!”
又是一陣鈍痛襲來,若不是那一股過於常人的毅力,梧桐幾乎要眼前一黑雙腿發軟的癱坐道地上去了,額上的冷汗順著蜿蜒而下,從眼角滑過,鹽分帶來了微微刺痛的感覺,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卻不敢用手去擦。
“聽你這麼說,魏道忠的手段還真是……有些幼稚啊……”蔣意天冷笑一聲,卻沒見得有多少怒氣在裏麵,隻聽他話頭一轉,又回到了蔣宴澤身上。
“那麼,你昨晚一直都在醫院了?宴澤他?”
“也在醫院,老爺,少爺他不肯回來,對不起老爺,是我不對。”
“嗯,不必道歉,你沒有錯,從小一起長大,這點感情肯定是有的……”
他說著,眸光有些莫測的在她身上一轉,梧桐立刻敏銳的擦覺到了他話裏的意思,忍不住露出意思自嘲的笑容。
“老爺,少爺隻是出於關心而已。”
“恩恩,我知道,你一向很有分寸……”
所以絕對不會幹出勾引蔣宴澤意圖爬上枝頭的事情來。
梧桐在心裏默默的將他的話補充完整,隨即自嘲更甚……
她的身份她一向很明白,就連對於蔣宴澤的那一份心思也是罪該萬死絕對不該有的……
“梧桐啊,聽說你們一起麵試了新人?”
好不容易熬過了他對昨天的質疑,新的問題又來了,梧桐默默的咬了咬牙,刻意的去忽視胃部的抽痛。
“安茹說宴澤表現不錯,嗬嗬,他我還會不知道……沒半路走人就算好了……對了,聽說其中一個宴澤直接聘請了?是被安排到做你的助手了吧,認識的?”
“對不起老爺,是我認識的人,上次在恒明山飆車的時候見到了少爺,後來救了少爺,所以少爺隻是出於對上次事情的禮貌。”
“是嗎?他有這麼知恩圖報?我怎麼聽說是你砸了車把他背出來的?”
“我背出少爺後就暈了,後來是蕭小姐一直扶著少爺的。”
“蕭小姐?”
梧桐背脊猛地一麻,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對蕭楹稱呼的失誤。
她說蕭楹是自己認識的人,卻這麼疏離的稱呼她為蕭小姐,蔣意天那麼細心敏銳的人怎麼可能會漏過。
梧桐懊惱的暗罵自己一句,然後硬著頭皮努力維持著自己平靜的模樣,點頭道。
“是的,老爺,蕭小姐,蕭楹。”
“哦……是叫蕭楹啊……”
他語調拉長了尾音,緩緩的點了點頭,忽然溫和的笑了笑,梧桐卻忍不住心頭一縮。
“宴澤的事情一向你都處理的很妥當,我想你也不需要什麼助手吧,把她調給瑾瑀那邊,最近他們那麼裁了幾個,正缺人。”
話落,他站起身,不給她絲毫開口說話的機會,大步走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耷拉的眼皮因為笑容幾乎眯成了一條縫隙。
“你也累了吧,吃過飯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班。”
他的身影朝著餐廳走去,走廊內傳來“咚咚”的腳步身,梧桐眼角的餘光能看見一襲紫色衣裙的蔣夫人滿臉笑容的從房內走了出來,親昵的靠在他的身邊,在耳旁竊竊私語著什麼……
一直默默站立在一旁的徐叔慢慢走近,同樣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
“梧桐,好好處理吧,老爺他……”
話沒說完,他麵色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複雜的睇了她一眼然後快步的跟了過去。
梧桐的身子慢慢的軟了下來,背脊緩緩彎曲,頭埋得更低,垂下的長發遮擋了她的麵容,隻有走近了才能聽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聲,伴著輕輕的抽氣聲。
“嘶……”
很痛,痛得快要死了……
她知道她現在可以,也應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間去吃藥,但她幾乎連抬腿的力氣都沒有了,忍痛偽裝了這麼就,還和老狐狸繞著彎子打了場太極,她身上的冷汗就仿佛洗了一個澡似得……
把蕭楹調給溫瑾瑀?
要怎麼給蔣宴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