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這個對她來說有些陌生的詞語,她曾經以為自己不會也沒有時間去需要……
昨晚,她才真正明白,她的世界隻有蔣宴澤,可蔣宴澤的世界並不是隻有她,而且一直需要她,當她難受的站不住的時候,隔著一條馬路,車輛來回穿梭間,她一刹那覺得那頭和蕭楹在一起的蔣宴澤離她那麼遙遠。
如果梁文泰那時沒有碰巧經過,如果他沒有一時頭腦發熱把她拖進車內,她會怎麼樣?
或許是暈倒在路邊,幸運的話,被人發現然後被急救車送進醫院,不幸運的話……
梧桐搖了搖頭,強迫自己沒有再想下去……
就像現在,因為蕭楹一個電話,他還是一去不返了……
今早醒來,三個男人圍著她互相敵視爭吵的場景,狗血得她隻想笑。
“溫瑾瑀,”她忽然抬頭直視著他,將眼中的真實全部呈現“我隻是真的當你是朋友……”
“所以,你更加想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
他說的陳述而不是疑問,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溫瑾瑀別過頭,望向窗外,那交錯的樹枝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停歇了幾隻鳥兒在上麵慵懶的梳理著羽毛曬著太陽,他的側顏在半明半暗間如同一副美好的剪影畫。
“你還是把蔣宴澤的一切放在了首位啊……”
“溫瑾瑀……”
他淡然的語氣忽然讓她覺得心中有些堵……
“所以我說,梧桐你的世界不應該隻有蔣宴澤……”
“Sorry,我隻是……”
梧桐垂眸,盯著潔白的薄被,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聽上去不那麼刺耳。
畢竟,她知道被人不信任的滋味……
“梧桐,如果我說,我沒有任何陰謀和目的,和蔣宴澤無關,和我父親也無關,你信麼?”
“……”
沉默是因為不知如何表達,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她在蔣家接受過所有關於人際交往,公司利益,陰謀算計的教育都告訴她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無所圖謀的接近你對你好,除非……
“除非,他另有目的。”
他的話幾乎與她心中所想同步,看見她眉頭微微一皺,溫瑾瑀自嘲一笑,直接分明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打。
“我的確另有目的。”
“??”
她徒然睜大了雙目,不敢置信,或是不願相信,但卻帶著一絲了然與果斷。
在失去一個朋友和留一個定時炸彈在蔣宴澤身邊,她一直都知道該怎麼選……
“梧桐,你有沒有想過,我的目的……”
聲音漸低,他的雙唇開合,狐狸似得微笑難得的認真,她的雙目卻越瞪越大,最後愣愣的帶著一絲古怪的看著他。
風,揚起了窗邊的白色紗簾,就好似一支妙曼的舞蹈在眼前起伏,男人的微笑在紗簾間隱隱約約卻又清晰可見。
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皺眉,歪頭,詫異,懷疑,搖頭……最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在說什麼?”
“梧桐!!”
被人突然推開的大門讓溫瑾瑀微微張開的嘴緩緩閉上了,他含笑不語的看著來人。
依舊是一記不善的眼刀殺了過去,蔣宴澤這才轉向梧桐,撓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那個……因為蕭楹她……我想……”
“你先走吧,少爺。”
“那個,她好像真的出事了!我先去看看再來看你!”
男人飛快的解釋間又看了看時間,又瞪了溫瑾瑀一眼後風風火火的帶上門風一樣的離開了。
梧桐搖搖頭,笑道。
“我想告訴他不用了,我很快就出院了,可惜……”
她攤了攤手,溫瑾瑀卻完全忽視了蔣宴澤帶來的小插曲,他挑挑眉梢。
“你還想在聽一遍麼?”
“呃……”
“我說,”他極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你有沒有想過,我的目的就是因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