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楹站在博銳門前的路旁,明亮的街燈下,她輕咬下唇,緩緩的放下手機,撥出電話裏慢慢一屏幕的‘蔣宴澤’三個字。
已經是第七個了,他還是沒有接電話……
良久,她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眸中的不甘一閃而過……
在蔣宴澤進行尋找拉鋸的同時,夜色愈見深了,早已過了下班時間的博銳大樓內已經漆黑一片,除了一樓大堂內來回走動巡視的幾個保安外,已經看不見其他的人影了。
唯有高層的兩個房間內還亮著燈光。
溫瑾瑀的辦公室便是其中一個。
他坐在桌前,雙手交疊撐著下巴,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還沒有開始震動便被他一把接起。
“喂,什麼情況?”
隨著手機那頭人的話語,他的表情越發嚴肅,半餉,他緩緩放下了電話,微眯的雙眸內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有安心,有譏諷,有淩厲,也有不悅,最後通通消散,隻剩一抹擔憂殘存。
他輕輕的敲了敲桌麵,拿起手機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
溫瑾瑀眉頭一皺,果斷的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一直在包間內,蔣宴澤大鬧了一場,衣衫整齊應該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魏道忠不悅的離開了,她和蔣宴澤吵了起來,坐上一輛出租車離開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汽車緩緩發動,長燈照亮了前方的路,溫瑾瑀握著方向盤,用力一踩油門,飛速的開上了大道後,卻不減車速,在路上的車輛間來回穿梭,以最快的速度朝前方衝去。
如果說她沒有和魏道忠發生任何事情讓他安心,那麼她會和蔣宴澤吵起來就出乎他的意料了……
她應該是喜歡蔣宴澤的不是嗎?
她再怎麼隱藏,別人看不出來,不代表他看不出蛛絲馬跡……
蔣宴澤天性風流,貪玩,桀驁不羈,他看不出他對梧桐除了“兄弟”“親人”外是不是還有別的感情,可將這件事告訴他時他的反應卻讓他有些質疑了……
他還以為蔣宴澤這麼著急擔心的衝過去阻止她會讓兩人之間的感情發生一些本質的改變,可是他們怎麼會吵起來?
溫瑾瑀疑惑的歪了歪腦袋,卻不由想起電話裏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蔣小姐好像有些不對勁,兩人爭論的時候差點暈倒。”
暈倒?梧桐?
如果是平時,溫瑾瑀隻覺得好笑,她不是其他的女生,可以卻當兵的身體素質會動不動的暈倒?
可多年來的交際和人脈讓他對魏道忠那個人多少有些了解,他的貪婪和色心不小,手段也不是一般的齷蹉……
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原本隻是對於她隻忠於蔣宴澤的不服輸,原本隻是一個突然興起的念頭,原本隻是想要扳倒蔣宴澤的一個小手段,他聽見他們兩個發生爭吵不是應該高興麼……
為何此刻擔心的念頭蓋過了所有心底的情緒……
夜色下,那輛穿梭與車間的汽車越發的快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下車,當出租車開到那個熟悉的路旁時,她突然就喊停了,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梧桐靜靜的順著河邊走著,街燈將她的身影拉得拉長,身後不遠處就是每次送蕭楹回家放下她的地方……
她就住在這附近吧?
梧桐抬頭四處望了望,這附近隻是普通的住宅小區,沒有蔣家那麼豪華的別墅,也沒有破破爛爛的貧民樓,樓麵上布滿了散發著橙色光芒的窗戶,看起來那麼平凡卻又溫馨……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家,等待著他們回去的家,可她呢?
梧桐忽然覺得抬起的步伐不知道該放往何處,一個人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