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情不過是一個誤會,所有損失我們會全權負責,但我希望這裏所有人的手機或是相機還有腦海裏都沒有記錄下今晚的事情,你明白吧?”
梧桐說著,緩緩掃視了一圈已經在保安的疏散下慢慢散去的人群,微挑眉梢。
“是是是,我當然明白!
笑容滿麵的經理聞言,連連點頭。
隻名片上博銳連個字就足夠他們這麼做了……
梧桐這才淡淡的笑了笑,轉身離去,經過蔣宴澤身旁時,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拖進了電梯。
直到電梯門緩緩關上,梧桐這才鬆了一口氣,感覺到渾身異常的湧來疲軟感。
她站在角落裏,微微將身體的重心靠在了牆壁上,忍不住伸手使勁的捏了捏眉心。
為什麼會覺得這麼乏軟無力呢……胸口甚至還有些發熱……
梧桐不禁皺眉,用力的敲了敲太陽穴,將旁邊的蔣宴澤當做空氣。
“那個……梧桐……”
衝動過後,天敵的壓迫感再次回到了蔣宴澤身上,特別是她那麼淡漠的表情更是讓他不由心慌。
“少爺,有什麼吩咐?”
蔣宴澤胸口一窒,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每次她真正生氣的時候都會是這樣正規疏漠的語調。
他煩亂的在小小的電梯裏走來走去,卻繞開了梧桐靠著的角落。
“梧桐,我……”
半餉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話隻說了三個字,梧桐已經徑直的走出了電梯,頭也不回的離去。
蔣宴澤抓頭發的手還停留在腦袋上,他愣愣的看著梧桐離去的身影,她渾身仿若死水般的淡漠讓他開始有些害怕起來。
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比上一次,還有上上一次還要冷淡。
他咽了咽口水,快步跟了上去,前方的身影越來越快,跑出了飯店,在飯店前人工花園裏的小道上飛快的離去。
蔣宴澤狠狠一咬牙,幾個大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
“梧桐!”
“嗯,少爺,還有事嗎?今晚已經不用談公事了,我可以走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少爺你的意思是?”
隻裝了景觀燈的樹叢裏有些昏暗,伴著夜蟲的嘶鳴,蔣宴澤隻能看見眼前人一個熟悉而模糊的輪廓,還有那反射著月色的雙眸,亮的駭人,卻也冷的滲人……
再有十米外就是喧鬧街道了,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照耀不到這個地方。
“梧桐!我隻是以為魏道忠他……”
“他怎麼?”
蔣宴澤被她的平靜弄得難以適從,幹脆一甩開她的手,堵在她的麵前,一口氣吼了出來。
“我隻是以為你用身體來談生意!魏道忠和遠宏勾搭上了,那會那麼輕易和博銳簽約!!”
“是嗎?”梧桐嗤笑一聲,從包裏拿出一疊東西來,先將雜誌一把甩在他的身上。“少爺,你沒看雜誌吧?遠宏?魏道忠除了博銳沒有選擇。”
接著,她冷冷一笑,看著拿著雜誌錯愕不已的蔣宴澤,將手中的公文袋也甩了過去。
“用身體談生意?那我帶這些來幹嘛?”
將公文袋打開,蔣宴澤被裏麵的一張張魏道忠的照片,還有關於他種種見不得光的信息弄得越發震驚,良久,他的手軟軟的垂下,抬頭看向梧桐的目光裏已經寫滿了無地自容的歉意。
“…梧桐……我……”
他想要道歉,可卻說不出口,連那三個字似乎都難以表達他對她人格懷疑的歉意,他緩緩低下頭,心中充滿對溫瑾瑀的咒罵。
“你是少爺,不必向我道歉,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梧桐冷冷道,一把搶過蔣宴澤手中的公文袋轉身欲走,誰知剛邁出一步,一陣劇烈的眩暈感直衝腦門,虛浮的腳步幾個踉蹌,被眼疾手快的蔣宴澤一把扶住,關切的望著她。
“你…怎麼了?”
梧桐張了張口,卻無力發出一個音節,半餉,才慢慢緩和過來,眼前的景物仍然是不是模糊一下。
“我沒事。”
她搖搖頭,費力的撐起了身子,將蔣宴澤輕輕推開,使勁的閉了閉雙目後,堅定的邁開步伐,一步一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