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隻有梧桐注意到了。
她微微有些擔憂,這兩人的脾氣其實都倔得像茅坑裏的頑石。
“我想不用了。”
溫瑾瑀眼疾手快的一把揮開蔣宴澤想要拉過梧桐的手,聲音低沉的像冬日結冰的河麵,和他的笑容仿佛隔著兩個時空。
他重新扶住梧桐,甚至挑釁的將她攬得更緊,提醒似得瞟了瞟一旁的蔣夫人兩人。
“現在是她下班的時間,所以你這個老板不需要送她,況且她今晚是作為我的女伴而來。”
“我……”
“行了,小澤。”
蔣夫人適時的拉住了他的衣袖,頷首示意遠處走來的董清雅,而後又朝梧桐和溫瑾瑀曖昧的一笑。
“就讓瑾瑀送他的女伴回去吧。”
蔣宴澤死死一咬唇,閉了嘴,渾身散發著強烈的不滿。
那雙眸內冒出高高的火焰,梧桐忽然有些茫然了。
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自己“背叛”他做他死對頭的女伴?
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不就是他的隨從,秘書外加兄弟嗎,又不是蕭楹……
多想了點,額頭就愈加疼了,梧桐按了按太陽穴,索性不再想了,仍由溫瑾瑀扶著從蔣宴澤身旁緩緩離去。
由於高跟鞋,她微微偏頭,便能看見蔣宴幾乎與她平行的側顏。
挺直的鼻梁下麵是因為生氣而緊緊抿起的雙唇。
他站在原地,直直的盯著前方,一動不動,唯有眼角的餘光看見那一抹藍灰色的身影被人緊緊的攬住緩緩的從他肩旁走過,裙擺微微揚起,上麵潔白的羽毛輕飄飄的搖晃,若有似無的擦過他的褲腿。
肩頭感受到輕輕的碰觸,然後她便從餘光裏消失了。
鼻尖圍繞著一股淡淡的果香,夾雜著一絲他熟悉的屬於梧桐的味道。
身子緊緊的繃裏起來,連雙手都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他瞪著前方的目光裏卻沒有焦距,心裏彌漫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但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好的感覺,微微泛著澀,像是被人用什麼東西緊緊的纏住了。
時間好像被放慢了,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十分鍾一樣,直到蔣夫人拍了拍他的背,他才猛地回過身去。
像是巧合一樣,最後落入他眼中的不過是在電梯門外輕輕一揚的裙擺,一片從裙子上脫落的羽毛在半空中悠悠落下。
蔣宴澤恍惚間,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剛剛走過來的董清雅抬起的雙手有些尷尬的懸在半空中。
她剛才是想挽住他的……
蔣安茹眸色一閃,看著他奇怪的行為。
羽毛落在手心,輕的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蔣宴澤看著躺在手上的羽毛,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後,他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然後強行將心頭那一份不明所以的情緒散去。
他站起身來,將羽毛隨手扔進了電梯前的垃圾桶內,釋然的一笑,走過去將自己的臂彎主動遞到董清雅的麵前,看著女人有些驚喜的挽住了他。
“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