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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踩著爵士的節奏,蔣宴澤輕扶著董清雅的腰身,在舞池中劃過一道搶眼的流線,緩緩朝著梧桐這方移動過來。
她本能的一驚,接著便看見了那兩人緊緊對視的目光,配著音樂,好似真的一對戀人般絲毫不在乎旁邊的人景。
她一邊努力的將嗆到喉嚨的蝦仁碎咳出來,一邊暗暗的挪移到了長長餐桌的角落了,一把將忙著給她拍背的溫瑾瑀拉倒自己的斜前方擋著。
除了被她吞進肚子裏的食物美好的味道帶來一點點安慰以外,梧桐隻覺得今晚自己來這裏真是巨大的判斷失誤!
“跳舞嗎?”
溫瑾瑀開玩笑似得伸出手攤開在她麵前做出邀請的姿勢,眼睛裏卻藏著半分認真。
“沒心情,你自己去……”
梧桐沒好氣道,伸手又拿起一個小蛋糕放入口中,看得溫瑾瑀直直盯著她精致的鎖骨搖頭,抬手將淡淡蛋糕的碎渣拂去。
突然其來的動作讓梧桐微微的縮閃了一下,瞪著眼前的人“咕咚”一聲咽下口中的食物。
“你幹嘛啊……我自己來就好……”
她說著在胸口中拍了拍,大大咧咧的動作與一身華麗的衣裙完全不符。
“真是,你答應做我女伴就隻是來吃東西的麼……”
溫瑾瑀的抱怨還沒說完,隻見梧桐瞪大了雙眼,目光直直穿過他望向身後的遠處。
音樂不知何時已經結束了一曲,溫瑾瑀緩緩的轉過身,隨著她的目光尋了過去。
前方的舞池中央,蔣宴澤和董清雅正挽著手站在那裏,人群圍成了一個大圓圈,對中央的兩人拍手鼓掌,蔣宴澤露出他迷人的笑言,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見蹤影,風度翩翩的點頭示意感謝。
梧桐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她看的並不是那兩人,而是死死的盯著蔣宴澤的頭頂,渾身的氣勢都變了,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小豹。
蔣宴澤一番客氣,挽著董清雅緩緩想要退出人群,他的正上方,一盞圓形的水晶彩燈正遙遙蕩蕩的晃悠著,吊著瞪的細鋼繩不知為何已經斷了一根,隻剩一根掙紮著承受著彩燈的重量。
一個搖晃,那隻被梧桐他們注意到的燈又往下墜了幾分,眼見著鋼繩已經到了斷裂的邊緣。
溫瑾瑀的神情一下嚴肅了起來,他向前幾步,仔細的確認了一下,立刻想要大呼注意,聲音已經衝到了喉頭,一道藍灰色的身影如迅雷般飛快的閃過眼前,那揚起的裙擺掃過他的褲腿,翩然而去,隻留下幾根墜在裙子上的羽毛輕飄飄的在半空中慢慢落下,靜靜的躺著地上,伴著數道突然響起的尖叫聲,刺痛了溫瑾瑀的眼……
那尖叫的正是圍著蔣宴澤他兩的人群裏發出來的。
突然砸下來的水晶彩燈,飛撲過來的人影,驚險的與燈擦肩而過齊齊摔倒在地的三人。
那些高雅的女士們驚慌的提著裙擺在身邊男士的攙扶下連連後退,捂唇尖叫來呼應著突如其來的一幕。
與此同時的是彩燈落地的“哐嚓”聲,以及碎裂開來散落一地的水晶玻璃碎片……
整個會場沉默了整整三秒鍾後才活絡了過來,各種被嚇到的議論聲,嘀咕聲紛紛響起,眼見的人注意到地上微微聳動的三個人影下散落了點點猩紅,忍不住又是一聲高呼。
“快看!血!有人受傷了!”
作為晚宴主人的蔣意天一家迅速的趕來過來,人群一邊緊張的觀看著情況,一邊自覺的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然而他們還沒有走近,便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快的衝了進來,跑到三人倒地的旁邊蹲下,小心翼翼的抬手去扶那趴在最上麵一身藍灰色衣裙的女人。
“梧桐?梧桐!你怎麼樣了?”
被人突然撲倒在地的蔣宴澤此時意識正在漸漸回籠,他摸上自己剛才撞到地上的額頭,刺痛讓他輕嘶一聲,感受著身上壓著一個人的分量,蔣宴澤還未來得及抱怨便聽見溫瑾瑀的聲音正緊張的輕聲喚著,扶起他身上的人。
而那個人的名字讓他瞬間怔住了。
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