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宴澤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轉而,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還能指望那個木頭女人來道歉?
他一個翻身,對門外的響動置之不理。
“少爺?少爺!”
叩門聲卻持續響起,不耐的皺起了好看的眉頭。
蔣宴澤翻坐起來,懶懶的走到門邊一把拉開,入眼是一個有些眼熟的年輕女生,有幾分姿色的眉眼描了淡淡的妝,怯怯的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手中的東西舉到他麵前。
“少爺,夫人讓我給你送些參湯。”
“不喝。”
蔣宴澤淡淡的掃了一眼,不耐道,然後“啪”的將門關上了。
門外的女生看著眼前被關上的房門愣住,而後咬著牙狠狠的一跺腳,原本尚算好看的五官瞬間扭曲,目光陰沉的轉身離開,端著參湯的指節隱隱泛白。
梧桐……
腦海中忿恨的浮現這個名字,她不由輕“哼”一聲。
她才剛來蔣家幾日,是牧堯的遠方親戚,或者說,算不上親戚,隻是有那麼隔了幾代人的疏遠關係,家中發生變故,才不得不尋求這個飛上枝頭的遠親的幫助。
從她第一眼見到蔣宴澤時,無論是家世金錢的誘惑還是蔣宴澤那俊美的外表都讓她暗暗發誓,要嫁入這個豪門。
也從那時起,那個一直跟在蔣宴澤身後,表情淡然的管理著蔣宴澤所有事情的梧桐就成了她的眼中釘。
她站在樓梯口頓了頓,看著深處蔣宴澤的房間,然後走上樓去,幾個傭人剛走出房間,匆匆從她身邊經過,她望了一眼梧桐緊閉的房門,轉身進了自己多人公用的房間。
總有一日,她會從三樓的傭人房搬下去的。
“阿嚏……”
梧桐揉了揉鼻尖,有些奇怪的望了望窗外。
大夏天的,怎麼會感冒?
殊不知不僅有人在房間內生著她的氣,還有一個不打眼的新來下人在“惦記”著她。
大大敞開的窗簾將月光放了進來,散了一屋子清幽的月色。
她坐在台燈下,看著手機屏幕發著呆。
上麵停留在通話結束的畫麵,董清雅三個字清晰的顯示著。
董清雅已經擺平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擺平鬧別扭的蔣少爺……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梧桐揉了揉眉心,忽而想起先前存下的號碼。
找回七個被摔的模型,不知大少爺的脾氣會不會熄滅一些?
笑了笑,她開始翻找剛存的號碼來,隻是指尖還未摁下撥號鍵已經有電話打了進來。
溫瑾瑀。
來電顯示大大的三個字讓她有些頭疼,哀歎一聲,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梧桐,是我。”
隱帶笑意的聲音傳來過來,她仿佛能隔空看見他那半彎的狐狸眸。
“現在在家嗎?”
“嗯。”
“那下樓來收下東西吧,明晚七點我來接你。”
“收東西?什麼啊,喂?”
“嘟嘟嘟……”
該死的溫瑾瑀,她討厭自作主張還話說一半的男人,揚手就將手機摔開,畫出的一個漂亮的弧形,但還未落到床上,就又響起了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