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隻是她裹起的右腳,纏著紗布的頭和全身被爆炸濺開的砂石玻璃劃出的傷口讓他心中微微一窒。
梧桐收回自己探尋的目光,心底劃過微微的失望,平靜道。
“我不是保鏢麼,必須要保護你。”她看向一旁的蕭楹,“蕭小姐也衝過來救你了。”
被梧桐突然說道,蕭楹有些羞澀的垂下頭,感覺到蔣宴澤看過來的目光,頰邊描上一抹淡粉。
“我隻是著急,也沒幫上什麼忙……”
“是你送一路送我來醫院,還一直陪著我醒過來。”
蔣宴澤看向蕭楹的目光裏有梧桐不懂的色彩,他彎起的唇角是平時少有的弧度,但十七年的相伴,梧桐卻能聽出他話裏不加掩飾的溫柔。
他一邊說著,抬起手摸了摸蕭楹的頭發,換來女生一個羞惱的眼神。
這是蔣宴澤特有的習慣,隻對他喜歡的女生。
梧桐心裏不由自主的突然一陣淡淡的澀,將頭扭到了另一邊。
現在,多餘的人好像是她。
“少爺,你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嗯?”
蔣宴澤詫異於梧桐有些反常的語調,有些茫然的皺了皺眉。
“聽說你醒了,我就是過來看看啊。”
“那少爺你也看了,我沒什麼事,你回你自己的病房吧。”
梧桐暗自咬了咬牙,自責自己控製不住的生硬話語,她再也這樣壓抑不了自己的情緒,蔣宴澤會不會發現什麼?有些瑟縮的偷瞄了一眼,卻發現自己不過多心。
蔣宴澤隻是疑惑的看著她,然後像平時一樣推了推她。
“幹嘛?累了?”
梧桐淡淡籲了一口,自嘲一笑。
憑他倆十七年的兄弟主仆情,這個白癡少爺會猜到什麼才怪。
“嗯,累了,你回去陪蕭小姐吧。”
“蔣少爺,我出去接個電話?”
一陣腳步聲後,想趕走的人還坐在床邊,蔣宴澤目送蕭楹離去後,轉過身一把拉住梧桐。
“梧桐!”
“少爺,到底有什麼事?”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皺眉示意他抓到傷口上了,蔣宴澤歉意的一笑,雙眸突然變得亮晶晶的,甚至有幾分興奮。
“我覺得我好像有點喜歡她了。”
蔣宴澤挑了挑眉,眼眸完成了一輪月牙,那張熟悉而俊美的麵孔上帶著喜色。
“我暈過去前,迷迷糊糊就是她扶著我,醒來後看見的也是她!”
你喜歡誰,管她什麼事呢?
“少爺……”
“你說,我和她是不是很有緣?”
“少爺!”
梧桐再次開口打斷他的喋喋不休,她的神色平靜,淡淡的看著他,那些話聽在她的耳中帶來的隻有越來越濃的窒悶感。
“老爺,剛才來找我了。”
蔣宴澤瞬間安靜了下來,有些不悅的撇了撇嘴。
“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不用告訴我。”梧桐靜靜的說著,然後抬眸認真的盯著他,“但是,這次公司周年慶上,你的女伴隻能是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