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岑賀鬆便進了宮,而可卻不是去了皇甫策天的寢宮,而是被岑皇後請到了鳳翔宮。其實男子是不能隨意進出後宮的,就算是親生兄長也不行,但是岑家的人卻例外。
“臣下拜見娘娘。”對著坐落在鳳椅之上的岑皇後作揖行禮,即便她是自己的親妹妹,現下也已經貴為皇後了,行禮是必要的。
“哥哥客氣了,坐吧!”指了指鳳椅旁邊的一把太師椅,說道。
岑賀鬆也不見外,反正大殿裏沒有別人,就他們兄妹二人,於上前便坐了下去。
岑皇後思慮了片刻,方才開口:“哥哥自小便與陛下相識,陛下向來待哥哥不薄,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也說過,若有一日,他登上皇位,那麼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丞相之位就是哥哥的了,哥哥雖不在意名利,但陛下也沒有虧待過你,是也不是?”
對於這番話,岑賀鬆還是很讚同的,雖不知岑皇後為何突然這麼說,但畢竟皇甫策天對岑家也確實是仁至義盡了。
“娘娘有話便直說吧!”開口說道,猜到了岑皇後此番找他前來沒有那麼簡單。
“那本宮便不與哥哥拐彎抹角了。”說罷,深深地吸了口氣,複又開口:“陛下近年來服用的藥方是蒼淩給的,先前這病還是有些好轉的,為何近幾日總是頻繁犯病?”
這麼問,便是懷疑是岑蒼淩給的藥方有問題了。
這下岑賀鬆就不高興了,他的兒子他自然是了解的,雖是心高氣傲了些,但絕對不會對皇甫策天做出什麼不利的事。
“娘娘,蒼淩給的藥方也隻能暫緩陛下的病,並無法根治。”這麼說,算是解釋為何皇甫策天今日總是犯病的緣故了。
岑皇後聞言,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想了許久,終而開口:“既然如此,本宮還有一事想要請教哥哥。”
“娘娘請說。”
“按理說,陛下正值壯年,卻……本宮想知道,陛下的病是如何得來的。”她不知道皇甫策天患的是什麼病,但也有問過太醫,可是太醫也沒說,隻是看皇甫策天有咳血的症狀,可自己不會醫術,幫不了什麼忙,但她還是覺得皇甫策天的病,有蹊蹺。皇甫策天的事岑賀鬆基本都知道,所以此事,他一定知道,而且自己已經很問他好久了。
岑賀鬆聞言,沉默了半刻,方才開口:“娘娘,此事……”
看出了他有些難言之隱,她也不急,“哥哥且說便是,本宮定不會傳揚出去的。”
“娘娘可否還記得紫音郡主十二歲那年被人陷害,身中劇毒?”岑賀鬆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她在腦子裏飛速的回想,點了點頭,“記得。”自己與紫音乃是好友,自己那時還去看過她呢。不過說起紫音中毒一事,她那毒中得也是蹊蹺。
“當時先皇也派了太醫院的人極力救治,可是依舊無能為力,當時陛下十五,想到了一內力將紫音體內的毒逼出,當時太醫們都不同意陛下這麼做,因為那毒雖然可以從中毒者體內逼出,但也會反噬到運氣之人身上。”說罷,長歎了一口氣,“可陛下還是偷偷的這麼做了,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好,再加上……紫音後來嫁給了蘇嚴,陛下常年酗酒,積勞成疾,體內的毒便一日日的加劇了……”其實那時他也有想過給紫音運功,可是後來他還是沒做,不是因為他怕死,也不是因為怕被那毒纏身,而是他顧忌的太多,顧忌他若是一個不小心喪命了,他的父母,他的妹妹該怎麼辦。最終,皇甫策天卻做了,而皇甫策天身上的擔子比他還重,皇甫策天卻沒有顧忌,所以說,早在當年紫音中毒開始,他便輸了,輸在他沒有皇甫策天那麼灑脫,輸在他優柔寡斷。但他一直覺得紫音應當會和皇甫策天在一起的,可是,蘇嚴卻出現了……自己又輸給了蘇嚴……
岑皇後也看出了自家兄長眼中的苦楚,然,自己又何嚐不是呢?皇甫策天心裏隻有紫音,到頭來,為了紫音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偏偏一個這麼好的人,就輸給了蘇嚴。
“難道……紫音當年學習醫術,是為了皇上?”紫音那時醒來之後,便開始學醫,她還時常看見她給皇甫策天把脈,莫不是紫音自己也知道皇甫策天為了她中毒所以去學醫?
“不錯,紫音學醫確實是為了皇上。”紫音本是不知道皇甫策天為了她中毒的事的,但自己覺得,紫音有資格知道,否則對皇甫策天也不公平。然後自己就將此事告訴了紫音,後來紫音才決定要去學醫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研製出救治皇甫策天的藥。雖然他自己也喜歡紫音,甚至可說是愛,但他一直覺得紫音喜歡的是皇甫策天,直到蘇嚴出現了……那個傾國傾城,俏皮搗蛋的女子,就深深地愛上了那個能文能武,身懷絕技的蘇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