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白染疏,再指指自己:“不是已經許過了麼?”
百裏花袖是雲墨短簫的夫人這件事情被月碧輝幫主宣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婚禮當天相當混亂,還促成了花檸碧和公子多情這一對歡喜冤家。花檸碧事後沒說話,但是以莫錦繡對她多年的了解,她一定是很想很想掐死自己的。
白染疏搖搖頭,顯然是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不是這個相許。”
莫錦繡歪頭:“那是什麼?”
白染疏笑而不語。
莫錦繡聽著他莫名其妙地幾句話,見他沒有細說的意思,低頭把玩著自己手裏的弓,不再言語。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站著,隻剩下了江水聲。白染疏沒有要走,莫錦繡也不敢亂動。她現在基本上就快倚在白染疏身上了,把弓放在包裏,謄出的一隻手繼續抓著白染疏的衣服。
白染疏這身兒是高級裝備,麵料用的也不一樣。錦緞的質感有些滑手,莫錦繡隻好像八爪章魚一樣攀著。她平衡能力不好,看著下麵的江水更是腿軟。
“那個……”就在白染疏這姿勢久到莫錦繡以為他石化了的時候,莫錦繡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們可不可以上岸了?”
說完了她就想咬自己的舌頭。什麼叫上岸……搞的自己像溺水身亡了一樣。
白染疏還是不動。
莫錦繡咬咬牙,決定使出殺手鐧:“我記得你上次在這裏彈了鳳求凰……”
白染疏轉臉看她。
“你的流水琴還在不在?”
“在。”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莫錦繡點點頭:“那就好……現在,上岸……我彈鳳求凰給你聽,算是上次的謝禮了。”
白染疏勾勾唇角,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他足尖一點,甩袖給自己用上一個羅襪生塵的加速跳躍技能,隻見繩索被他踏的一彎,隨後他就帶著莫錦繡騰空了。
在半空中的莫錦繡死死閉著眼睛,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坐過山車了……
“好了,睜眼吧。”白染疏順利地到了對岸,穩穩地站住。看著莫錦繡緊閉的眼睛,好笑地提醒她。
“額……”她也覺得自己踏到了實地,終於不像在繩索上那樣戰戰兢兢的。沾了地氣也就有了底氣,莫錦繡整整自己的袖子和衣服,對著白染疏一伸手,“把琴拿來。”
於是她在上岸的喜悅氣氛中,忘記了自己的琴技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那種境界。
抱著流水琴坐下,莫錦繡開始撫琴。白染疏坐在她對麵,聽的直皺眉。又看看莫錦繡一臉的自我陶醉,不忍心打斷她的好興致。
白大神的寬容,不代表所有人都寬容。
當然,大部分人還是很給麵子的。一見大神坐在對麵,大神夫人又是那麼沉醉的狀態,大多就捂著耳朵繞道走了。
“你確定大神夫人她不是在用‘山河拱手’這個技能?”路過的某路人甲苦著一張臉對身邊的路人乙道。
路人乙也是捂著耳朵,湊近了才聽見路人甲在說什麼。他皺眉:“不能吧……要是用著山河拱手,周圍還能有活口麼?”
兩個人相視一眼,加快腳步跑遠了。
白染疏把他們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看著莫錦繡苦笑,小聲呢喃:“繡繡啊,你這比揮一揮匕首,不留下一個活口還可怕……”
莫錦繡彈得興起,突然眼前一片陰影。她抬頭,手裏還有一下沒一下的劃拉這琴弦。隻見一個隱湖的少年穿著一身水藍色的套裝,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見莫錦繡抬頭,少年也是一愣,放下手裏的東西飛快地就跑了。
莫錦繡狐疑地看著他的背影又看看地上。沒有東西包裹,一眼就能看見他放了些什麼。莫錦繡拿起那錠金子在手裏掂了掂:“天上掉餡兒餅了麼?怎麼突然就有人給10金這種好事?”
她把視線移到壓在金子下的紙條上。隻見上麵清晰地寫著:封口費。
莫錦繡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白染疏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莫錦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流水琴收起來抱在懷裏:“好啦,曲子我也彈了,算是還你的情咯。”
耳邊濤聲依舊。
這幾天莫錦繡一直過著波瀾不驚的生活,在Z大的校園裏竄來竄去。還得躲避著張君同學的視線。
Z大的校園不小,醫學院還是單獨的一片區域,除了吃飯去食堂會跟別的學院的同學有交集的機會,基本上看來看去還是本院的孩子們。
這天莫錦繡跟著室長去吃飯,走在路上的時候看見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走過。他們護理的衣服是上下兩件套,跟別的專業的稍稍有些區別。室長馬林夕常年在學生會之類的各種學生組織中間竄來竄去,對各個院係也是了解的很清楚,她瞟了一眼,感歎:“哎哎……臨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