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方雲雲也出來了，耷拉著腦袋。江燕和莫錦繡都疑惑地看著她：“雲雲怎麼了？”
“啊啊啊……我要掛了……全部沒有看。”方雲雲淚奔而走。
“總算了了個心事嘛……看開點看開點。”馬林夕的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兩人滿臉冷汗地回頭。
“室長你什麼時候出現的……”
馬林夕淡定地扶了扶眼鏡：“這個不重要。對了錦繡，輔導員說讓你直接去他辦公室領一下Ｎ市的車票。是五院直接寄過來的。他說跟你說過這個事兒，問你有沒有跟家裏人說過直接去Ｎ市？沒有就他打電話給你父母。”
莫錦繡覺得自己就要心髒驟停。她記得……包子輔導員貌似是打電話跟她說過這茬兒來著。
如果上天可以再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站在包子麵前決絕地一轉身：“老師，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您另謀高就吧。”
可是，事實上她還是手賤地把字給簽了。
於是她這個本應該很美好的寒假，就這樣綁定給了Ｎ市五院。
五院這個培訓項目的確如室長所說，就是因為過年了醫院人手不夠才借此名義找學校來借人手。知情的自然很成功地避開了學校和醫院聯手策劃的這個陰謀。向莫錦繡這樣很傻很天真就中招的了，隻是少數。
莫錦繡也隻能在護士長如狼似虎般的眼神中乖乖戴上護士帽。
距她到五院已經是三天過去了。眼下的莫錦繡正抱著一堆寫字板風風火火地跑回護士站：“吳姐，這是記錄。”
護士長吳英是五院有名的嚴肅女人，而且是標標準準的工作狂。她瞟了一眼，手裏不停地刷拉刷拉地寫著字：“放這兒吧。”
莫錦繡聽候命令放下所有的寫字板，剛要抬腿走人，吳英終於在百忙之中抬頭跟她說了一句話。
“小莫，以後不要在醫院跑來跑去的。還有，大年三十那天你跟著我一起去輸液室值班。”
莫錦繡頓時風中淩亂了。
她在Ｎ市住的地方是醫院的職工宿舍，兩人一間。由於過年，走了不少人，這樓也就空了下來，並沒有住滿。莫錦繡現在是一人霸占著一間。
壞處是一個人很寂寞，好處是沒有人跟她搶網。
莫錦繡憤憤不平地打開ＷＯＲＤ文檔控訴了包子欺騙她以及吳英的隨意一句話讓自己死去活來的各種思想鬥爭後，給ＷＯＲＤ標上日期，丟進自己的日記文件夾裏去了。
她看了眼放在一邊的遊戲頭盔，搖搖頭。想來想去還是不想上去麵對那些混亂局麵，種種的賀喜信件能把她給埋了。當然，裏麵也有一些俠女不甘心發信邀莫錦繡一絕死戰的，也有特派記者的問卷調查，雖然調查人員就隻有她一個，問來問去都是怎麼勾搭上大神的一係列問題。
她不上去是有點鴕鳥的嫌疑。但是她也不想葬身信海。
心中為辛勞送信的鴿子們暗暗默哀了下，莫錦繡深刻感覺到漫漫長夜不能就這麼廢了，還是點開了風雨滿樓的官方論壇。
眼下時間已經不早了，莫錦繡一眼就掃到一篇剛剛發的帖子，頓時捏著鼠標的手患上帕金森綜合症不聽使喚的哆嗦。
標題很簡潔也很學術，叫做“論百裏花袖如何勾引大神”。
裏麵是一張一張的圖解。但是開始幾張的主角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女子和雲墨走在一起的圖片。
第一張是在煙雨蒙蒙的平江府，雲墨和那個女子並排行走，女子很笑的很開心，親密地挽著男主的胳膊。
第二張換了個畫麵，是在海邊，兩個人並排而立，坐在沙灘上看落日。
第三張她穿著一身子夜閣標準的緊身衣，躲在三仙島一塊石頭後麵小心翼翼地看著坐在石頭上望天的雲墨。
第四張是子夜閣少女一個人捂著嘴偷偷抹淚。
四張圖一出，緊接著發了一句：“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隨後第五張就是莫錦繡的百裏花袖那個千機天坊的特大號特寫。接著又是一堆她和雲墨站在一起的圖，她都再熟悉不過。有平江府的，有南街村的，有釣魚城的，有棧道上的。甚至還有最近一次在張家村的。
發帖人都很詳細地給了備注，最後放上一張舊版風雨滿樓裏的截圖，附言：“雲戲，你忍心離我而去，忘記我們的曾經麼？”
聲淚俱下地控訴這才算結束。
莫錦繡早在看第一張圖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女子是誰，看到舊版的截圖上那個女號的名字更是一目了然。
看著屏幕不禁呢喃出聲：“白露為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