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中隻有花姐的那隻鴿子是這麼白白胖胖的。花檸碧為此還專門打了客服三令五聲地要求修改這個BUG。理由是她每次放鴿子都用力過猛腰肌勞損。
在花姐這麼霸氣的女子麵前,客服立馬聯係程序組給鴿子來了個瘦身。從此花檸碧的鴿子搖身一變體態輕盈,走上美人鴿的線路。
所以看著眼前這個還在氣喘籲籲地仿佛從唐朝穿越的胖鴿子,莫錦繡想到海枯石爛都想不起來是誰的。
她索性放下這個問題,展開那幅畫卷。
畫裏的東西她見過,是那把傘上的鴛鴦戲水圖。隻不過這一幅更加完整,而且還提了一行小字。
“陌上花開,風吹錦繡。”
莫錦繡傻眼。下麵那個紅紅的印章上清清楚楚地刻著“雲墨短簫”四個大字。
鑒於小莫同學從小文學造詣不好,看了半天也沒看懂雲墨這是想表達什麼意思。一看不懂就容易不高興,一不高興就容易怒火攻心,一怒火攻心就容易吃嘛嘛不香,一吃不好就容易不高興。
莫錦繡一手夾畫一手拎鴿子,招來乘風就要絕塵而去。
雲墨突然從天而降擋在她麵前,對著莫錦繡這個動作也是僵了一下:“你這是……準備去趕集?”說著還皺皺眉頭,“那也應該換頭驢……”
“你……”
“誒?莫莫你忘記青絲了?我肯定在離你不遠的地方啊,不然你早就被扯到我身邊了。”笨孩子。
“我……”
“你?你這名字是花姐告訴我的啊……”她不告訴我也知道,你日記裏怎麼罵我的我都知道。
“它……”
“胖胖,我的信鴿。”本來做給你的一堆食物,誰讓你一直不上線,全便宜它了。
“這……”
“畫的不錯吧?”字應該也不錯……恩……請教過隔壁鄰居家三姨夫的大姐的四嬸兒的小孫子的書法老師了,說就這個顏體,很搭配。
“……”莫錦繡徹底無語了,雲墨你還讓不讓人說話。
雲墨無視她一臉的黑線密集就快成包公了,翻身上馬,摸了乘風兩下,抖開韁繩就跑。
乘風不情願地哼一聲,無奈莫錦繡沒發話它也不好公然甩人,隻能載著他們往前走。雲墨一言不發地駕著馬兒越爬越高,終於停在了一處懸崖邊。
“雲墨,我記得我們已經跳過一次崖了……”莫錦繡看這這個懸崖有點肝兒顫,她曾經也當過失足少女跌下去過,一點都不好玩,會砸出坑的,圓形的坑。
雲墨滿意地看了一眼莫錦繡的臉由黑變白,嘴角一勾:“是麼?我不記得了……怎麼辦?”
莫錦繡揪著他的衣服。
還能怎麼辦?難不成還來次舊夢重溫?
雲墨本來勒著韁繩的手驟然一鬆:“那就再來一次吧。”
乘風撒開蹄子,一躍而出。
莫錦繡不忍心看自己橫屍街頭,閉上眼睛小聲嘀咕:“忘記知會花姐一聲兒……如果我死了,請把我埋在黃土高坡。”
“你要埋哪兒?”雲墨帶笑的聲音傳來。
莫錦繡睜開眼,自己還安穩地坐在馬背上,雲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下了馬站在不遠處。下麵是滾滾的長江咆哮而去,翻騰出朵朵浪花拍著岸邊礁石。
而乘風和下了馬的雲墨,包括她和手裏的鴿子,都站在一根一掌寬的粗繩子上。
“恐高的人就別亂看了。”雲墨盤腿坐了下來,翻出流水琴抱著,“給你彈首曲子可好?”
莫錦繡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知道的自己恐高,雲墨的琴音就響了起來。
懸崖峭壁,滔滔江河,連岸繩索。不能不說很有意境,很有感覺。
可惜……總有些孩子不解風情。
“那個雲墨……”一曲畢,莫錦繡低頭沉思片刻,抬頭望著他,滿臉的認真,“琴哪裏來的?”
“拍賣會。”
莫錦繡痛心疾首,胸口疼痛:“你也真舍得……”
錢啊……白花花的銀子啊……
雲墨站起來,玉屏山莊的一身玄色門派裝勾著金邊,寬大的袖口隨風飄舞。
“你就不問下這是什麼曲子麼?”
莫錦繡正在為金錢歎氣中,直接跳過雲墨這個問題:“說到銀子……你把李花林怎麼了?”
事關賠償問題啊……雖然是威脅,但是雲墨要真是幹了啥不可挽回的事兒,花姐還是得找她要金子的。
可憐她的荷包,她怎麼也不忍心給它減肥。
雲墨氣結。這姑娘連《鳳求凰》都聽不出來?
他的臉色一變之後又恢複了平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看著眼前的江水,目光綿長:“沒什麼,拔了幾棵樹而已。”
莫錦繡鬆氣……還好還好,隻是幾棵。
“剩下的全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