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感覺到自己的小手落入熟悉溫暖的大手中,忍不住用力回握了一下。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羞澀中帶著興奮的笑容。
盛裝出席的五毒有些哭笑不得地站在了司儀的位置上,隻覺得這場婚宴,像是陶夭特地設立的、一個斬斷過往糾纏的舞台。
泉清對寒木仙君的暗戀、自己對她的執念,都在今日以隱晦的方式推上台麵。
這個小丫頭,怎麼像是在交代身後事呢?五毒不解地搖了搖頭,清清嗓子道:“你們兩個一路走下來,既不信冥冥、也無父母家人,唯一可以依靠的,唯有彼此。所以天地和高堂,便都不拜了。直接夫妻對拜便可。”
“噗”,身披嫁衣的少女忍不住笑出聲來:哪有這麼給人主持婚禮的呀!
她整理了一下紅蓋頭邊緣的流蘇墜,笑道:“五毒,你這話說得可不對。第一拜,我要拜你,仙君大人該拜清兒姐姐。”
說著,少女當先跨出一步,恭恭敬敬向他彎下腰去。同時,寒木仙君也轉身向泉清一鞠躬。
“大人,您這是!”器靈嚇了一跳,連忙蕩開一步,才沒有懵懵懂懂受了他這個大禮。
寒木仙君微微一笑,依然握著陶夭的手,柔聲道:“清兒,對本君而言,你絕不僅僅是器靈而已。用小桃子的說法,你是本君重要的同伴。”
“仙君大人……”泉清的嘴唇顫抖著,眼底一片水光瀲灩。
她大概可以理解陶夭從前那種卑微的愛戀了。隻是這一句肯定的話語,竟然讓她的靈魂都有種哭泣的衝動。
五毒卻隻是苦笑,沒有說話:我想要的,可不是一句“同伴”啊。
兩人交換了一下位置,改為陶夭向泉清鞠躬致謝:“清兒姐姐,謝謝你一直陪著仙君大人。”
寒木仙君猶豫了一下,向五毒略微欠了欠身:“五毒,本君無法原諒你的所作所為,但……”“你不必謝朕。”五毒笑了笑,灑脫地一甩頭,“朕可是還沒對夭夭死心呢。”
寒木仙君冷冷勾起嘴角,哼了一聲,與陶夭雙手相握。
五毒感受到少女從紅蓋頭下投來的埋怨眼光,終於意識到現在這個場合自己隻能乖乖做司儀。他幹咳一聲,拉長了聲音道:“夫妻對拜——。”
陶夭匆匆彎下腰去,慌張地向寒木仙君拜了一拜,發間的珠釵丁零當啷響成一片。
寒木仙君嘴角掛著寵溺的笑,仔仔細細地拜了一拜,看著她的眼中滿是溫柔。
五毒自覺地與泉清對視一眼,無聲無息地從大堂退了出去。
“仙、仙君大人……”陶夭眼前的紅幕被輕柔地掀開。她滿臉赤紅,結結巴巴的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寒木仙君不懷好意地湊近過去,手指一挑,便抽散了她的頭發:“還叫仙君大人呢?”
難道要叫“相公”嗎?!少女用力搖了搖頭,捂住臉一頭紮進他懷裏:那樣的叫不出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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