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這種明目張膽踢館子的行為,頓時讓陶夭覺得很新鮮,“他們連皇帝也能挑戰?”
五毒苦笑一聲,攤了攤手:“這是妖族的規矩,千百年來沿襲下來的法則,就和天道一樣權威。如果我違背這條律令,將會立刻失去王族血脈。”
聞言,陶夭抿嘴一笑,輕歎“有趣”。她用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語調說:“那這些挑戰皇帝失敗的人,你是殺也不殺?”
五毒無可奈何地伸手在麵前這個頗具暴力因子的小丫頭身上捏了一把,笑道:“自然殺不得。挑戰者都是王族旁係,殺光了,誰替我管理偌大一個妖界?”
“不殺人?沒勁。”陶夭一挑眉頭,居然直接翻了個身重新鑽進了被子裏,一句“沒勁”把五毒都砸懵了: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血腥了?這是一個醫生該有的態度嗎?
他無奈地隔著被子拍拍陶夭的肩膀,問道:“好歹是高手對招,你不來看看?”
誰料,陶夭立刻牙尖嘴利地反駁:“對招?你那是單方麵蹂躪。我沒興趣,還不如養好精神起來煉丹來得實在。”
五毒勸不服她,也隻好歎著氣離開。他本來就沒有指望陶夭會全心全意幫助自己鞏固地位。事實上,她願意留在妖皇宮中就已經讓五毒喜不自禁了。
“別太累著自己。”五毒俯下身去,輕輕掀開陶夭的被子,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陶夭略微皺起眉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她現在對周圍的一切都有種厭煩的感覺,就仿佛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鳥,煩躁而又倦怠。她歎了口氣,再次用被子蒙住頭,自顧自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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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並沒有食言。她睡了半個時辰左右,便自動醒了過來,爬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架起丹爐。
暖膛煉爐,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本能。她甚至用不著觀察丹爐,就可以知道怎樣的火候最為適宜。
她抬起手來,手指在空中描繪出繁複的花紋。一道綠色的法力飛出指尖、緊跟而出的是粉色妖光,兩者交雜在一起,就像是一顆長著葉片的桃子,滴溜溜鑽進了丹爐裏。
陶夭一愣,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小腦袋歪向一邊:奇怪,這種手法非常玄妙,她是從哪裏學來的?
陶夭越是思索,腦袋裏就越是覺得糊塗。直到丹爐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即將炸膛的危機感才將陶夭從一片混亂中拽了出來。
她再一次本能地打出一大堆符文,迅速將丹爐穩定下來,一份份藥材在半空中便精煉完畢,熟練地被拋進丹爐裏。
陶夭皺起眉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頭緒:這些煉丹的手法看上去既陌生又熟悉,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是從誰那兒學到的。
不管了,總之有效就行。陶夭的眼中閃過一道血光,硬生生壓住已經有些狂躁的思緒:煉丹的時候,最忌諱分心。即使她的煉丹手法已經萬分嫻熟,也大意不得。
畢竟一旦失敗,賠上去的不僅是身邊所剩無幾的靈藥藥材,更可能是這口珍貴的丹爐。
陶夭凝神屏氣,飛快地控製火焰萃取丹爐內的藥物,靈識順著指尖跳動的綠火湧進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