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翻了翻眼睛,毫不留情地諷刺:“拜托,那時候你還在桃館的院子裏躺著呢!”
五毒接著道:“總之,這不過是個打雁不成反被啄眼的故事。有些人胃口大得嚇人,連你們都想一並吞了。”
兩語冷冷看著他,指指自己的雙眼,又指指他的,道:“血脈。”
“什麼意思?”陶夭狐疑地看著五毒,“什麼血脈?”
“不太清楚。”五毒雙手一攤,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不過,身體的本能告訴我,若是能完全吸收他的血,對我會大有裨益啊。”
陶夭被他這種吸血鬼似的貪婪語氣弄得一陣毛骨悚然。她厭惡地皺起眉頭,想到兩人之間的瞳色差異,轉而看著黑石堡堡主問道:“是不是你吞噬了五毒,血脈會變得更加精純?你的瞳色,比五毒要深一些——這是不是代表你的血脈比五毒的純度要低?”
兩語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但在他開口之前,陶夭迅速召喚出無數的藤蔓阻隔了他的視線。殺氣重重的“潰爛”兩字轟在藤蔓上,發出“嗤啦——”一聲。
陶夭看著眼前的藤條像是被食人妖花的消化液潑中一般迅速腐爛成滿地的焦黑,終於收起了輕佻的笑容,小心地護衛在寒木仙君身邊。
鐮刀出現在她手中,紅色和藍色的毒霧交替閃現。
兩語巨大的優勢,在於他有傻子這個忠心耿耿的保鏢。而他用以鎖定攻擊目標的視線又是如此飄渺虛無的東西,根本捕捉不到。
看來,這會是一場對戰鬥本能的殘酷考量。寒木仙君拍了拍陶夭的肩膀,靜靜道:“小桃子,當心一些。”
他的關心落進陶夭心裏,立刻化作暖暖的能量。她握緊鐮刀,用力點了點頭:“仙君大人放心,夭夭早就不像以前那麼弱了!”
“為師知道。”寒木仙君皺了皺眉,捏捏她的臉頰,“隻是為師靈劍已毀,無以傍身,恐怕反而會成了累贅。”
陶夭在身前召喚出寧心草,又控製食人妖花潛伏在地板下,微笑道:“仙君大人就算沒有靈劍,也比夭夭強得多了!”
寒木仙君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答話。他從陶夭係在腰間的手術包裏抽出一支銀針,手腕一翻,針尖消失在寬大的衣袖裏。
他看向兩語和妖熊,眼中透出冷冰冰的殺意。然而就在此時,寒木仙君感覺到有一隻小手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他低下頭,看到陶夭正露出為難的笑容:“嗯……仙君,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留傻大叔一條性命吧。”
寒木仙君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眼中的殺氣瞬間化作了暖暖的溫柔:“嗯。如果可能。”
得到了他的承諾,陶夭收回手來。她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直到近乎與妖熊不相上下。
獅子搏兔,當用全力。這是從前上百年的修煉時光教會她的最殘酷的法則。她弓起身子,鐮刀在手中“嗡嗡”震顫,迫不及待想要投入戰鬥。
陶夭眼中的溫順甜美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嗜血和邪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