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那衣著暴露的妖女投去不屑的視線:“你後麵,可還有人排著隊呢。”
“醫生?”虎妖半信半疑地接過茶包,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讓她問診。
陶夭也沒有指望他一開始就相信自己的話——畢竟,換成是她,也不會讓一個陌生人隨意用法力在身體裏探查。
她取出三個小紙包,往桌子另一頭推去:“灶房裏的油煙,積在身子裏也不好。這裏頭是三天份的用藥,衝泡在茶裏直接喝下便可。若三日之後你感到身體有所變化,再來找我也不遲。”
說完,她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自言自語道:“現在做遊方的,越發難以維持生計了。”
“小桃子,你去哪裏?”寒木仙君與虎妖擦身而過,聞到他身上濃重刺鼻的油煙氣,不覺地皺起了眉頭。
陶夭轉過身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單子,惡狠狠說道:“那隻大老虎三天之後一定會回來。所以,我需要盡快揣摩出他的病狀對症下藥。仙君大人,夭夭得先進去研究藥材了!”
寒木仙君沉下臉來,為她的無理取鬧感到不快:“要走,也先給人看完病再走。你是醫者,這點兒道理怎會不懂?”
陶夭哼了一聲,將小板凳抓在手裏,倔強地一扭頭,反唇相譏:“我是醫者,所以隻會看病。至於人家的別有用心,我可不會看!”
“你——”“弟子告退!”陶夭滿心的無名火,轉身頭也不回往桃館內走去,白玉發簪上的琉璃瓔珞彼此碰撞發出一聲脆響。
那名妖族女子整個人幾乎靠在寒木仙君身上。隻聽她媚笑著道:“大人,您這徒弟的脾氣還真不小呢。”
“小或不小,與你何幹?”寒木仙君冷冷回視,猛然一拂袖,將她推理身邊。他厭惡地抬手撣了撣袖子,道:“你的病,全來自晝伏夜出日夜放蕩,本君治不了。”
說罷,他將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女子晾在原地,也轉身進了桃館。
衣服上被她接觸過的地方仿佛留下一片擦之不去的汙跡,令寒木仙君渾身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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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坐在屋簷上,看到陶夭怒氣衝衝地走進藥圃,忍不住高聲道:“喂,夭夭。躁鬱的心情會影響靈藥的生長——這話可是從前你自己告訴我的。”
“我用不著你提醒。”陶夭從來沒覺得這麼煩躁過,仿佛心裏有一隻猛獸不斷在咆哮。
她深呼吸了幾下,俯下身來尋找可以去除人體內油膩的藥草。
五毒躍下屋簷,不依不饒地說道:“剛看到你師父帶了個女人回來啊。喂,他的動作未免太快了吧?何況,現在可是你辛辛苦苦地在養家糊口呢。”
“閉嘴!”陶夭猛地直起腰來,伸出雙手用力在五毒胸口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