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木仙君頓了頓,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不過,作為始作俑者,將這房間整理幹淨是理所應當的。”
陶夭的笑容尷尬地僵在臉上:始作俑者?仙君大人的意思是說……把這房間搞得亂七八糟的人——是我?
她有點委屈地撇了撇嘴,小聲道:“可是,夭夭什麼都不記得啊……”
“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寒木仙君勾起嘴角,俯下身來逼近過去,“包括你是怎麼使出渾身解數追殺為師的,你也不記得了?”
不過,寒木仙君剛說出口就後悔了。他不理解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用言語刺激陶夭讓她把一切都想起來?然後呢?他是想要看這個小姑娘麵紅耳赤手足無措,還是想要看看她會怎麼解釋那大膽的舉動?
陶夭被他語氣裏的冷酷嚇到,剛剛站起身來,立刻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夭夭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可夭夭若是的確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請仙君盡管責罰!”
寒木仙君見她滿臉要殺要剮都悉聽尊便的表情,心道:若是按照仙界師門的規矩來,她的舉動便是重罪。責罰?嗬,逐出師門都是輕的。
但寒木仙君還沒有煩躁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默默陶夭的頭頂,道:“算了。當時你靈魂受創,走火入魔,做什麼都不是出於本意。為師不怪你。”
“那個,仙君大人……”陶夭怯怯地伸出手來拽住他的衣袖,欲言又止。
他微微一笑,終於平靜下來,一如既往溫柔地問道:“怎麼了?為師說了不怪你,就是真的不會怪你什麼。”
“我不是想說這個……”陶夭的聲音越來越輕,寒木仙君不得不重新彎下腰,才能聽到她在說什麼:“可是,說不定……隻是說不定哦!夭夭昨天做的事情,並不是全部都有違本意。”
“你這話是何意?”寒木仙君的聲音忍不住冷了下來,嚇得陶夭往後退了一步。她的膝彎撞到床沿,身體失去平衡,驚呼一聲跌坐在了榻上。
在仙君大人麵前這樣,真是太失禮了!陶夭紅了臉,急著想要起身。可寒木仙君已經逼到跟前,雙手撐著床板,不給她任何逃避的餘地。
陶夭驚慌地仰起頭,身子不停往後,視線不斷遊移著,全然不敢與他接觸。
她心想:仙君的動作那麼曖昧,但是,表情卻好冷漠好可怕——就像要吃人似的。
“我、我胡說的,仙君不要生氣好不好?”陶夭果斷地選擇繳械投降——她最怕看到寒木仙君生氣。他一生氣,她心裏就像是壓了塊石頭似的,難受得要命。
盡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對陶夭緊追不舍,寒木仙君卻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饒過她。他進一步靠近過去,幾乎逼得陶夭平躺在床上:“小桃子,就算是胡說,也給為師說完它。否則……嗬。”
他的一聲低笑弄得陶夭毛骨悚然。她徹底無處可逃,剛想要拽過被子將自己給包進去,便被寒木仙君輕而易舉地壓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