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使用的屍魂引那些妖軍,聚集如此之多的生靈精血,究竟有何用意?
寒木仙君百思不得其解,隻是直覺地感到其中必有巨大的隱情。他回頭看著陶夭小小的忙碌的身影:她彎著腰一邊打掃一邊檢查病患,幾乎被堆疊的鋪蓋被褥完全淹沒。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準備一些其他的東西為妙。比如:某些在仙界並不可以輕易使用的藥物。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呢。”寒木仙君低笑著,將門反鎖,默念幾句法訣。
一隻巨大的紫黑色丹爐沉沉落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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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強迫自己忽視越來越多的病患數量,隻是一心一意地為他們治病。自從那天之後,她就沒有再看見寒木仙君,唯有他的房間裏,會時不時爆出一股強大得令人心悸的氣息,絲毫不遜於寒木仙君在巔峰時期的氣勢。
仙君大人究竟在煉製什麼?陶夭不安地皺著眉,回頭向他掩實了的窗口張望:他能夠控製得住煉製出來的東西嗎?
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陶夭伸出手,探了探一名病患的鼻息,悲傷地搖了搖頭:這是第幾個了?三十?四十?她歎了口氣,熟練地用草席卷起了病人的屍體。
這屍體裏滿是毒氣和汙物,連入土為安都隻是可求而不可及的奢望。陶夭輕輕擊掌,雙手合十,口中默念了幾句超度亡魂的禱文。
“妖花,又到了你的用餐時間咯。”陶夭自嘲地苦笑著,低聲說道。
食人妖花巨大的花盤鑽出地麵,八片攤成星形的花瓣“啪”地合攏成尖尖的花苞,將屍體連帶草席一起吞了下去。
“啊——!”與周圍病人淡漠無奈的視線相比,背後不遠處傳來的這聲尖叫顯得格外淒厲。
陶夭一驚,轉過身去,隻見五毒無奈地攤開雙手站在一旁, 身邊立著一名中年婦人。
“她說自己的丈夫在這裏,所以……”五毒苦惱地解釋著,顯然意識到自己捅了個大簍子。
陶夭搖搖頭,沒有怪他:“是我的問題。最近太累,五感的靈敏度都下降了,有人走到自己背後都毫無察覺。”
那婦人終於結束了自己一聲高過一聲的尖叫,用顫抖的手指指向陶夭,痛罵:“怪物!你這個怪物!你拿活人去喂你的妖花?”
“那是死人。”寒木仙君終於走出了屋子,手中掂量著一隻小小的水晶瓶。從透明的瓶壁望進去,隱約能看到一顆白潤的丹藥,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氣息。
好可怕的丹藥。陶夭心想著,咽了咽唾沫,情不自禁地退開了一步。
“你、你說什麼?”婦人臉色蒼白地反問。與此同時,陶夭明顯地感受到湧入體內的願力少了一大截,甚至還多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卻讓人倍感不適的東西。
寒木仙君卻恍若未決,伸出手將陶夭拉到自己背後,冷冷重複:“本君說,那是死人。凡人,你可知道這麼一具屍埋入土中,能感染多少人?與其焚為灰燼,倒不如喂了妖花,增強己方的實力。”
“你、你們!冷血無情,哪裏像是神仙!”婦人無力地控訴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