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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推門走進寒木仙君房間裏,隻見他又是盤膝在榻上修煉著,雖然看上去還有些蒼白,但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仙君,吃東西了。”她將粥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寒木仙君睜開眼,起身來拍了拍身邊的床榻示意她坐下,皺著眉頭道:“小桃子,你看看你,一臉憔悴。”
“哎、是嗎?”陶夭慌亂地抬起手來,捏了捏自己的臉頰。
寒木仙君也不多加解釋,手中飛出一團綠光,在她麵前化作一麵亮閃閃的鏡子。
陶夭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愣了片刻,忍不住撲哧一笑:鏡中的女孩子亂了發髻、臉上也還沾著爐灶裏的灰塵像隻小花貓。她的眼眶下稍微有一點發青、嘴唇也有些缺乏血色。
“別把自己弄得那麼累。”寒木仙君搖了搖頭,一指床邊放著的熱氣騰騰的粥,“相比為師,你更應該吃些東西。”
陶夭立刻搖起頭來,急匆匆地將粥碗塞到寒木仙君手裏,笑著道:“夭夭早就吃過啦!那些來看病的人,給了夭夭很多好吃的呢!”
可惜她的話音還未落,肚子裏就傳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陶夭頓時尷尬地紅了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寒木仙君無奈地舀起一勺粥,送到她唇邊,“張嘴。你若不吃,為師便也不吃了。”
他感到身體深處,有一股暖意像是汩汩的溫泉似的慢慢湧出,浸透了整顆心:這個傻丫頭,真是個模範過了頭的好徒弟。
陶夭的臉通紅通紅。她害羞地張開嘴,將香噴噴的幹貝粥咽了下去。熱乎乎的粥流進胃裏,一下子讓她有種毛孔都舒張開一般的爽快感。
寒木仙君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裏,滿意地點點頭:“小桃子,看不出來,你的手藝挺不錯。”
陶夭自豪地挺胸抬頭,調皮地眨眨眼,回答:“做給仙君吃的東西,怎麼能馬虎呢?”
“做給自己吃的,也不能馬虎。”寒木仙君皺了皺眉頭,看到她仍然就是笑吟吟的,忍不住問道:“小桃子,對你而言,這樣就夠了嗎?”
“哎?”陶夭一愣,臉上露出一絲不安:為什麼今天,仙君和五毒都好奇怪?
寒木仙君眯起眼,毫不留情地追問:“就這麼天天給為師端茶送水,對你而言就足夠了麼?”
聞言,陶夭隻能苦笑著,回答:“仙君,有時候,夭夭真覺得你挺惡毒的。”
“說什麼呢?”寒木仙君微微一笑,無奈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為師的意思是,叫你一心修煉,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真是這樣嗎?陶夭的視線在他的臉上流轉:仙君啊仙君,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對你有多少深切的崇敬和盲目的迷戀嗎?
她甜甜一笑,恭敬地向寒木仙君欠了欠身:“那……嘿嘿,原來卻是夭夭想多了的。不說了,仙君,你要好好休息哦!”
說著,她收起空碗走出門去,眼底有一些淚光閃爍:什麼如同仆人一般留在身邊……她的確想要留在仙君身邊,哪怕是卑微可憐也都無所謂。
可是,至少……陶夭吸了吸鼻子,抬起頭,強迫眼淚倒流回去:至少,我想要一句“一心相許”。隻要這四個字,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呆在仙君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