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之餘,她也不忘調笑一句:“五毒,你這麼體貼,以後不知道誰家的寶貝女兒那麼有福氣呢!”
五毒哭笑不得,隻得攤了攤手,旁敲側擊:“夭夭,你越說越誇張了。我是堂堂的妖帝,你以為對誰都這麼體貼的嗎?”
察覺到他眼底的灼熱,陶夭卻反而感到一種惶恐,隻得幹笑了幾聲,轉身往村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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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尾的地勢平坦開闊,在一片低矮青草的映襯下,幹枯的河床顯得格外刺目。
寒木仙君立在岸邊,一席白衣在風中輕輕飄動,黑發如墨,安靜地順著肩膀流下來。
陽光蒼白而死氣沉沉,唯獨他所在的地方,令陶夭一眼看去就有種由衷的舒心。
陶夭躡手躡腳來到寒木仙君背後,努力地伸長手臂,遮住寒木仙君的雙眼,隻靠腳尖搖搖晃晃地支撐著身體。她掐著嗓子笑,拖長了聲音道:“嘻嘻,猜——猜——我——是——誰?”
寒木仙君低笑一聲,嗓音裏帶著種誘惑人心的沙啞:“小桃子,你又調皮了。”
“真沒勁。”陶夭吐了吐舌頭,收回手來抱怨著,“仙君,你好歹假裝不知道,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嘛。”
寒木仙君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微笑著道:“這世上能這麼安然無恙靠近我背後蒙住我雙眼的,估計也隻有你一個了。誰叫你是為師僅有的徒弟呢?”
聞言,陶夭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她學著寒木仙君的樣子站在幹涸的河床邊極目遠眺,隻看到一片黃蒙蒙的大地。
她好奇地問道:“仙君,你在看什麼呐?”
寒木仙君俯下身來,用手撚起一把土灰,指腹彼此摩挲著。他淡淡道:“為師大略能猜到,這凡間發生什麼了。看來上古之盟,終於失效了。”
陶夭想起沾著古怪黑氣的銀針還被包裹在幹燥的麻布裏,可好奇心又不容她先去考慮正事。短暫地糾結了片刻後,陶夭還是忍不住問道:“仙君,那個‘上古之盟’……是什麼東西呀?很厲害的嗎?”
陶夭一邊問,一邊心想:仙君大人真是極其了解自己。他分明就知道自己是有事要同他商量,卻偏偏露出那種帶著促狹和調笑的眼神。
她無奈地勾起嘴角:仙君大人一定是知道,我一見著那種眼神,就會不知不覺順著他的意思行動了。那感覺,就像貓咪看到了狗尾巴草——忍不住就想要撲上去。
果然,寒木仙君露出一臉“正等著你提問”的表情,答道:“仙界沒有神,同樣的,妖界也沒有魔。上古之時,神魔交戰。那時,凡間還隻是一片混沌,凡人是最弱勢的群體。如今的山川河流,據傳說,都是無盡神魔大戰時留下的痕跡。”
“那最後,是誰贏了呢?”陶夭最喜歡聽這種稀奇古怪的故事,眼裏閃著小心心,激動地追問道。
“那一次漫長的戰爭中,沒有勝者。”寒木仙君沉重地搖了搖頭,道,“神魔都是曆經了無數年的修煉才達到最頂端的人群,卻在那場大戰中紛紛隕落。這樣巨大的損失,不論妖界還是仙界都難以承受。就連交戰的神與魔雙方,都有了怯戰之意。”
陶夭帶著滿臉同情“嗯”了一聲,腹誹:換做是她,辛辛苦苦修煉到了實力的頂峰,也舍不得讓自己就在一場莫名其妙的大戰當中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