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木仙君微微一笑,一邊示範著如何用溫火暖爐,一邊道:“認識沒多久的人,何來討厭這一說?”
陶夭模仿著他的動作將木靈火焰送進爐膛,俏皮地笑著,道:“那就是說……仙君骨子裏很喜歡捉弄人咯?”
寒木仙君微微轉動爐蓋,告訴她怎樣才算是暖爐完畢,背著手站在一邊。對於陶夭的問題,他隻是微笑著避而不答。
陶夭穩穩地翻動手中的火焰,直到爐頂的小孔中冒出半透明的白色蒸汽。
“減小火量,加入靈泉水。”寒木仙君一步步指示著,露出讚許的表情:陶夭在醫術方麵真是天資卓越。看她灼燒藥草時從容不迫的樣子,哪像是個新手?
可惜陶夭禁不起表揚。她感覺到寒木仙君的視線,一時激動,手中的火焰猛地一竄。
爐中頓時發出“通”的一聲悶響。丹爐晃了兩下,“噗”的噴出一股黑煙。
“咳、咳咳!”陶夭咳嗽著,被刺鼻的藥味嗆出了眼淚。
“小神醫,沒事吧!”袁烈焦急地衝了上來,檢查她是否受傷。寒木仙君卻隻是站在一旁看著,臉上有不明顯的笑意。
陶夭抬起頭來,朝寒木仙君扮了個鬼臉,抱怨:“仙君,你別笑人家嘛!”
寒木仙君走上前來,用衣袖在她臉上仔仔細細擦了一遍,這才捏了捏她的鼻尖,道:“你看你,都成了小花貓了。”
不同於袁烈的手忙腳亂,寒木仙君的動作無比自然,陶夭也順從地享受他難得的服務,一臉愉快。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仿佛是天底下最理所應當的事情,容不下任何人插足。
袁烈收回手,愣了半天,忽然道:“哈哈哈,好!小神醫,我明白你前些日子在山洞裏說的話了。隻是但願,你不會後悔。”
說著,他朗聲大笑著,往園外走去。
寒木仙君勾起嘴角:多餘的人,總算是走了。
他讓陶夭繼續反複練習,自己則回到了房間裏,拉開桌邊的抽屜。
抽屜裏,有一條項鏈安靜地躺著。
他伸出手,有些發黑的鏈子纏繞在指間。
寒木仙君看著這條樸素的項鏈,露出懷念的神情,低聲道:“姐,我好久沒同你說話了。記得之前我說的,那個和你很像的小丫頭嗎?”
他頓了頓,想起這段時間以來,陶夭的種種表現:鑒寶後會時的大膽、誅妖台上的正氣凜然、還有洗仙池內的忍耐和執著。
寒木仙君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她是我的徒弟,本該由我保護她。可最近,卻總是她在護著我。”
他說著,忍俊不禁道:“姐,你們真的很像,就連不許別人說我不是的護短毛病都一模一樣。有時候我都懷疑,說不定她就是你的轉世。”
寒木仙君重新收好項鏈,手指拂過鏈子下的玻璃吊墜:“姐,她叫陶夭。如果你還在,一定會很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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