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烈完全不能理解她這種“以仙君為核心”的價值觀,忍不住厲聲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你們是師徒!師徒之間怎麼能有這種……”
“這種什麼?”陶夭反問了一句,接著,自顧自說道:“仙君說,我對他會有這麼強的依戀,是因為是他體內一團靈氣所化。可是,這些東西我根本不懂啊。”
聞言,袁烈氣憤地揮舞拳頭:“如此說來,寒木隻不過是利用你的感情!小神醫,不要被騙了!”
誰料,陶夭隻是滿不在乎地一笑,道:“利用就利用唄。我不知道什麼靈氣不靈氣的,隻知道仙君開心我也開心,仙君難受我會更難受。我現在還不知道這種心情到底是什麼,可是以後……我應該會懂的吧。”
說著,陶夭自嘲地笑笑:“因為我現在,還是個小孩子嘛!”
袁烈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他知道仙界裏不少人傾心於寒木仙君,但那不過是因為他出神入化的煉丹之術和驚為天人的容貌罷了。
他的父親是鬥元仙君,故而,袁烈知道一些外人都不知曉的秘密。
他猶豫了一下,旁敲側擊:“小神醫,寒木真的不是個好人。他的溫柔和文質彬彬,隻不過是表象罷了!他的過去,是你所不能想象的陰暗。”
陶夭呆了一下,忽然噗嗤一笑,道:“袁大哥,就病人和醫生的關係而言,你是否有些太過關心我了?”
她說著站起身,在洞口釋放出白玉舟,一心牽掛著寒木仙君和鬥元仙君的談判: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達成協議?
袁烈衝上前去,攔在她麵前:“小神醫,最後一個問題——你剛才故意表現得尖酸刻薄樣子,也是因為寒木仙君?”
陶夭搖了搖頭,決定打破他對自己美好的幻想:“錯了,袁大哥。你隻道仙君虛偽,卻怎麼不想想,我的內心,也許要黑暗殘酷扭曲得多呢?別忘了,我是妖孽呢。”
袁烈不禁一怔,就是這一刹那的功夫,陶夭已經乘著白玉舟飛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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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內依舊一片熾熱,正殿的門緊閉著,厚實的門板將什麼都阻隔起來,饒是陶夭整個人貼在了門上,依然半點聲音都聽不見。
袁烈站在她身後,越看越覺得她這幅樣子好可愛,忍不住提醒:“小神醫,爹在這門上下了禁製,這麼聽,是不可能聽得到東西的。”
“噓,不要吵啦!”陶夭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見了棺材還是不掉淚,依舊趴在門上死活不肯挪開。
大門無聲無息的,突然間往裏打開。陶夭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跌去。
寒木仙君一伸手攬住她的腰,這一次,索性讓她靠在身上不再放開,毫無惡意地嘲弄道:“真是個笨手笨腳的小丫頭。”
陶夭羞紅了臉,掙了一下卻沒能掙開,索性害羞地靠在他懷中,享受寒木仙君難得的超越師徒關係的溫柔。
以至於她沒有看到,寒木仙君看向袁烈的眼中那一絲譏笑和挑釁。
不過,即便看到了,這小丫頭也不會在乎吧?寒木仙君低下頭,看著自己懷中粉紅色的一團,忍俊不禁:嗬,沒辦法。誰叫她就是這麼一副傻乎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