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錯覺,天下間,隻有眼前這個男子,才真正配得上她。
雖然我很不想這樣承認。
他說到此尋找他的妻子,嘴角帶著笑,眼底都是溫柔。我看著他一臉溫軟的樣子,想了很多,千錦,我將之看做對手的千錦,他愛上了那個女子,深深地愛著她。
百煉鋼成了繞指柔!我到底,還是不如他這樣愛龍楸霏的。
於是,放手。
後來,雲蘇來見我,她說她給龍楸霏下了春藥,我憤怒,甩手給了她一個巴掌,急忙到小院去看那個女子。她躺在雲榻之上,粉頰酡紅衣衫淩亂,長發散落在雪白的雲枕上,黑發顏色如墨,猶如綢緞,我的指尖拂過她俏麗的容顏,終究還是經受不住誘惑,輕歎著俯下身吻上她的嘴唇,柔軟馨香,清麗如花。
也許,真這樣要了她,可以永遠不離不棄,相依相伴。
她伸手扯我的腰帶,口中輕喚的卻是別人的名,“千錦,錦……”
一聲一聲,柔軟清甜,我卻痛徹心扉,雙手緊緊握成拳,我轉身離去,不敢再看她一眼,我怕,怕自己會沉淪,再也找不回自己的心……
她受了傷,在床榻上躺了數月,我每日都要過去看她,她似乎睡著了一般,沉靜而美好,每每望著她,我都會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撕裂開一樣,痛到了極致,便是言語也無法形容的。我在她的病榻前,一站便是一個時辰,心裏很矛盾,既希望她醒來,又不希望她醒來。
可是有一日,她終於是醒來了。
夜涼如水,皓月當空。
我立在窗前,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的無邊月色,我知道她倚在門旁,百無聊賴。其實我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我是在等待,等待著她主動開口,也許,她該記恨我吧!許久,她也未曾說話,我終於不耐,轉身,她看我的眼裏竟然有些驚豔,最後化為水一般的平淡,輕輕的,她略略勾起嘴角,“月夜相約,公子所謂何事?”
“公子?”我重複她的話,聲聲如霜,“楸霏,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說話嗎?”我怔怔的望著她,心痛難耐。
“不知你在說什麼,”她竟然避開我的目光,“我早已說過,我失去了記憶,忘記了所有的往事。”
失憶嗎?她竟然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我心裏苦澀,痛到了極點,轉身便要離去,卻在門旁被人扯住了衣袖,她楚楚可憐的問我是誰,我歎息,抬手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聲音柔軟,“纏綿病榻數月,怎麼剛好就落淚了呢?真是……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嗎?”她不答,我的手貼在她的臉上,順著眉眼一拂而過,“龍楸霏,我是程請諾,”食指順著臉頰滑下,勾住她小巧秀氣的下巴,迫使她對上我的瞳眸,“這時你應該銘記一生的名字。”
第二日晚,我怕她悶壞,特地去找她外出,他伶牙俐齒的與我分辨一番,最後心甘情願興高采烈的同意。秋水閣很大,他雖然住了幾日,也不算很熟悉,我步伐極快,他很不滿的跟在我身後,我駐足,無奈輕笑,轉身牽過她的手,我的手一向很涼,她的手一向很暖,不知為何,我一直沒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