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時分,萬籟俱寂,當大多數人都處在沉睡中時,一些人卻分外清醒。
他們是在黑暗中潛行的暗獸,黑夜是天然的保護色,褪去了白天的虛偽跟假裝,隻有在夜幕之下才會有最真實的樣子。
嚴樹和莫言秋,就是那一小部分清醒的人。
“直說吧,你莫名其妙守在我房間裏,究竟想問我什麼問題?”
莫言秋索性跟嚴樹攤開來,不再擺出一副純情少女的無辜和傻氣樣。
因為她大概能夠猜到,這個三十來歲,看似平凡無奇的男人,絕非真像他表麵一樣平凡無奇。
他會選在這個時間,以如此淡定的樣子找她談話,肯定是有備而來,搞不好已經把她身份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了。
“看你跟霍振東關係那麼熟,想必你們一定是認識很久的忘年之交,能跟霍振東成為朋友的人,本身也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我猜今天你跟我談話的內容,應該也是和霍振東有關吧?”
莫言秋無比冷靜的看著嚴樹,直接問道。
嚴樹拍拍手,略帶欣賞的口吻道:“你果然比我想象得還要聰明,還要老練,絕非一個普普通通的十七歲少女!”
分不清是誇獎還是諷刺,但至少可以看出對方已經不把莫言秋當成是少女對待了,而是作為一個跟他一樣年齡的成年人在對談。
“當霍振東那小子把你帶進店裏那一刻,我看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不是那麼簡單,至少不像你表現出的那麼簡單。你是一個很有故事的女人,而不隻是一個背著書包,穿著製服的十七歲少女……”
莫言秋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對眼前這個平凡男人又多了幾分小心。
因為他是她重生之後第一個稱呼她為‘女人’而不是‘女生’的人,要知道這兩個詞相差雖然隻有一個字,意義卻千差萬別。
這個嚴樹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莫言秋覺得他能夠一眼看出她所有秘密?
“你有這個感覺很正常,就像我也知道,你不隻是一個汽車旅館的老板,不隻是一個三十多歲還碌碌無為的中年男人,你應該也是一個挺有故事的人。”
莫言秋言語之間都十分的謹慎小心,盡量不暴露太多自己的信息。
“哈哈,你這個女人不但有故事,嘴巴也挺利索。”
“過獎了,我隻是實話實說。”
女生佯裝看了看牆上的時鍾,說道:“似乎有點晚了,如果你要沒什麼要緊事,就請吧,我已經很累了,想休息。”
逐客令下得如此直接,對方臉皮再厚,應該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吧?
可莫言秋忘了,對方可是霍振東的朋友,所以臉皮的厚度完全超乎她的想象。
嚴樹站在房間裏,依舊紋絲不動。
“你不用那麼全副武裝的防著我,還是那句話,我來隻是想搞清楚一些問題。”
“到底是什麼問題,直接說吧,我能回答的,一定配合你。”
好像又繞回去了,莫言秋真怕這一個晚上就跟這囉嗦的男人繞這兒了。
“我隻想問你,你喜歡霍振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