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心狠手辣。”她睜開無力的雙目，直視著對方，“但你不過毀了我的數據而已，我隨時可以換個身體再來的。”
白可飛撿起人頭，將她抱在懷裏，淚水抑製不住落下，“媽媽……媽媽……對不起，女兒不孝，對你做出這種事來。”
凱拉莉絲微微一怔，這唱的又算哪出？
她冷笑道：“你現在想求情嗎？晚了，我沒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兒。”
“沒事，”白可飛語氣無限溫柔，“你接下來的日子要好好過，保重身體，和小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別再參合到我們世界來了。”
“哼，想得美……”凱拉莉絲剛想說什麼，突然感覺一股暖流湧入了她的大腦。
“啊……你在做什麼？”她嚇了一跳，“住手，住手！”
白可飛不回答，她正用魂力來探索對方靈魂，出乎她意料的是，對方雖然為研發人員，但太過依賴自己的權限，沒有強化過自己的魂魄，以至於很容易就讓她控製了靈魂核心。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算主神係統也無法幹預魂魄的發展，或者說魂力是這個遊戲的意外產物，是人工智能有了自己的意識後，所產生的一種屬於自己本身的情感力量。
因此，這種力量研發人員不可能有，也絕對料不到這可以對自己現實生活產生影響。
白可飛早就發現，靈魂是有結構的，因此想要改變這個結構也是有可能的，她就像使用煉金術那樣慢慢探索並改變對方的靈魂結構，隻不過很小心翼翼，深怕破壞其原有人格。
在靈魂麵前不存在欺騙，她慢慢知道了一切真相，包括小泰離開前做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都不回來。
…………
三年前，泰瑞斯找到了凱拉莉絲，並求她辦一件事。
“什麼，救這個女孩？”凱拉莉絲不屑道，“開什麼玩笑，玩具壞了就換一件，有什麼好救的。”
“媽，求求你了！”泰瑞斯懇求道，“我這輩子沒有求過你任何事，隻有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凱拉莉絲捧起麵前一堆骨灰，冷笑道：“你以為我是誰？人都成了這樣，讓我怎麼救？”
“不，你可以的！”泰瑞斯焦急道，“你隻需要讓她回檔，回到被殺之前就可以了。”
“回檔？”凱拉莉絲為難道，“不，這個不符合我們的行規，但我可以試著修複她的數據。”
泰瑞斯一臉感激之情，“嗯，那拜托了！”
“但是，你也是個聰明人。”凱拉莉絲說道，“我救她可以，但你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泰瑞斯低下了頭，小聲回答道：“孩兒明白，和你回到那個世界去。”
“這才是我的好孩子，你看看你現在，男不男女不女，活著多累。”
原來這個時候，泰瑞斯還寄居在妖龍姬的身體裏。
“好了，你看，還原度怎麼樣？”凱拉莉絲將白可飛完好無損地交給了對方。
泰瑞斯激動不已，但接著又猶豫起來，“媽，能不能封印住她的能力？”
“這是為什麼？”凱拉莉絲不解道。
“因為……我怕她見不到我，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泰瑞斯輕輕撫摸著白可飛的臉頰，“現在她知道這個世界隻不過遊戲一場，而那些玩家也對她虎視眈眈，將來我不在，沒人可以幫她了，因此希望她當一個平凡普通的人。”
“哎，你的要求真高。”凱拉莉絲歎道，“好吧，一切都滿足你，現在你可以安心和我走了吧？”
“嗯，我馬上來。”泰瑞斯深情地望著白可飛的睡容，“我再最後和她告別一下。”
…………
“小泰……笨蛋……”
不知不覺，白可飛已經淚流滿麵，她清楚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依戀，為了活下去，他不遺餘力對抗著命運，甚至肉體泯滅，隻剩下一縷幽魂。
但是，那麼多年來的努力，卻為了她而付之東流，原本兩人不過互相利用的關係，現在他為了她放棄了一切。
難道命中注定，他們將人鬼殊途，永世相隔嗎？
…………
凱拉莉絲大叫一聲驚醒，她忙揭下遊戲頭盔，汗水已經完全打濕了頭發。
她感覺一陣迷茫，自己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會戴著這個奇怪的東西？
記憶在飛快遠離，自己忘記很多很多事，好像做了一場夢一般。
她笑了笑，決定不去多想，兒子快放學了，要給他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