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犯了兩個致命錯誤,首先,他隻記得自己師傅感化了他,卻忘了師傅為此而付出了生命。
但這不算什麼,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天真到去感化白發魔女!
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被感化的惡人,但白可飛卻是個例外,因為她是大魔王,是惡人中的極惡者,在她眼裏對方就是個屁!
隻見她一邊裝作發泄的樣子,一邊悄悄掏出了一隻竹節水罐,她如此縝密的人,怎麼會不留後手?衝衝草既然無效,那就送你這個也夠了!
用牙咬開活塞,將裏麵的液體呼啦一下都撒在了對方身上。
正在閉目念經的法塵突然怒目圓睜,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哇!”他大叫一聲跳起,忙將外衣扯去,但液體已經觸碰到了他的皮膚。
白可飛當即退後,她清楚地看到,豬血在對方胸口燃燒,天哪,這隻是成分最普通的血漿而已,為什麼會像濃硫酸一樣具有破壞力呢?
現在沒工夫考慮這個,見法塵還在不顧一切清理著傷口,她立刻跑向餐桌,從下麵掏出了滿滿一缸豬血。
憑她的力氣是不可能扛得動的,埋伏在一旁的蠻虎也跳出來幫忙,本來他們在豬血缸裏插上了衝衝草,想當消防水龍頭那樣噴灑敵人,可惜作戰失敗,現在就不用講究那麼多了,直接潑吧!
法塵也來不及去思考什麼,隻是一心想要清理掉這個惡心都東西,修道之人肌膚一旦粘上動物血液,特別是這種靈性極高的野獸,會立刻潰爛,而且傷口不斷擴大,直到將讓人爛到隻剩下骨頭。
還算好,血濺得不多,隻撕掉一層皮就好了,盡管很痛,但也無大礙,但白發魔女這個混蛋實在可惡,居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等會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但他剛剛抬起頭,就感覺世界一片黑暗,惡臭的巨浪迎麵撲來,從他眼睛裏、嘴巴裏、鼻孔裏瘋狂湧入。
大腦回路被瞬間切斷,一身修為灰飛煙滅。
然後呢?沒有然後了,一代得道高僧,法塵禪師,從此圓寂於世,留在地上的,僅僅是一具散發著惡臭的血色骷髏。
與此同時,甲板上的戰鬥還在繼續。
桃子受製於人,南冥星君卻洋洋得意,他冷笑道:“你這個笨蛋,怎麼不好好想想,捆仙索是我煉製的法寶,怎麼可能困得住我?”
一旁的黎鬼知道幫不上忙,隻得在旁罵罵咧咧,希望可以吸引仇恨。
蠻虎也趕了過來,一看桃子深陷賊手,氣得暴跳如雷,想用缸子裏剩餘的豬血去潑敵人,但被白可飛一把拉住。
“不要,桃子也會沒命的!”她提醒道。
蠻虎憋著一口氣,重重將缸子放下,氣得直喘粗氣,剛才戰勝強敵的喜悅一絲都不剩下了。
白可飛則朗聲道:“老道士,你別負隅頑抗了,趕快放了人質,我饒你性命。”
“嗯?”南冥星君這才注意到她,忙問道:“法塵大師呢?”
“那個老禿驢已經死了。”白可飛揮了揮手,蠻虎就搬出一具臭哄哄的骨架來,除了袈裟和僧袍外完全無法辨認是誰。
“哼,白發魔女,你又想糊弄我!”南冥星君怎麼可能相信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死人想濫竽充數,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嗎?”
在他心目中,法塵的實力並不亞於墨眼,並且擁有不壞金身,就算受到毀滅性打擊也會複原,怎麼可能簡簡單單就死了?
“那你看這是什麼?”白可飛踢了一腳骨架,隻見很多圓滾滾的,散發著金光的珠子滾了出來。
“活……活佛舍利!”南冥星君隻覺眼前一黑,舍利隻有得道高僧才能煉成的,而且又是那麼大那麼圓,那除了法塵誰還會有?看來果然如她說的那樣,法塵已經圓寂。
“牛鼻子,接下來就是你了。”白可飛露出了壞笑,“墨眼死後給了我培元丹,禿驢死後給了我舍利,你死後會有什麼寶貝呢?”
“不要……不要過來!”南冥星君頓時嚇得兩腿發抖,看來墨眼真的坑了他,這個白發魔女根本就不是虛張聲勢,她連法塵都殺了,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
它忙勒緊了拂塵,威脅道:“你們不要過來,不然這個娘們沒命了!”
但被他挾持的桃子卻笑了,說道:“南冥師叔,你糊塗一時啊,你看看自己的捆仙索,還是原來那一條嗎?”
“什……什麼?”南冥星君這才注意到了捆仙索的不同,隻見上麵密密麻麻被刻上了無數烙印,顯然已經被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