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紫自然感覺得出他這句話話裏有話,沒有再說什麼,選好百合花、太陽花又插了些滿天星、康乃馨,便付了錢拿著花束隨著宋澤瀚一起上了車。
畢竟是初二,去墓地的人比昨天少了許多,梁若紫向林雨萱父母的墓地走去,而宋澤瀚則向她的墓地走去。
站在林雨萱父母的墓地跟前,梁若紫說道:“叔叔、阿姨,我又來看您們了,您們在那裏還好嗎?您們都是好人,還養了一個好女兒,所以在那邊一定會活得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我雖然不知道您們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但我能感覺到您們一定不是一般人,我對您們的女兒了解得還不夠多,但我現在既然用了她的身體,就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身體,竭力不讓它受到損害,絕不做卑鄙可恥、有損林雨萱形象的事情,這點請您們放心!最後祝您們新年快樂!”
說完這些,梁若紫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幾個頭。
宋澤瀚將紅玫瑰放在梁若紫的墓前之後也說了許多話,他說道:“若紫,是不是你根本就不在這裏,或者說你的靈魂根本不在這裏,而是一直在我的身旁,就是那個林雨萱?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會生氣的,你知道這些日子我過得有多痛苦嗎?而你,明明就在我的身旁,卻不肯告訴我!難道你懷疑是我害了你?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害你比害我自己更痛苦!我是誰?我是你的澤瀚哥哥,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說到這,他忍不住閉上眼,麵露痛苦之色,良久,他又輕輕說道:“這幾個月我一直很後悔,後悔自己沒親口對你說,我真的好愛你!”
正說著,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接著梁若紫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她看著他,問道:“你在跟她說什麼?”
他聽著感覺她這話有調侃的意味,看向她那雙大眼睛,眸光流轉,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於是,他反問道:“你沒話跟她說嗎?”
梁若紫的目光轉向那個墓碑,上麵寫著她的名字,裏麵住著的應該是林雨萱的靈魂,隻不過那丫頭有些調皮,偶爾會偷偷跑到她的夢裏,她對林雨萱還是有許多話要說的。
於是,她對著那個墓碑,默默地說道:“雨萱,你是不是住在這裏?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一聲謝謝!因為有了你的身體,我才可以再一次活下來!也因為你,我才來到了他的身旁,又在你的精心安排下,對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就像你所說,他這人看上去有些冷,還有許多古怪的習慣,但有時候真的讓人感到很暖,我發覺自己已經越來越喜歡他了!新年快樂!方便的時候來看看我,我挺想你的,放心我會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我們倆的事情隻有我們倆知道,這是屬於我們倆的秘密!”
說完這些,她的唇角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然後轉頭看著宋澤瀚說道:“我說完了,說實話,我挺想她的,真的很想!”
她衝著他眨了眨眼睛,接著轉身走了下去。
宋澤瀚仔細琢磨著她的話,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的後背,也跟著走了下去。
不遠處傳來幾聲爆竹聲,響在空洞的墓地上空,添了幾分淒慘的感覺,隱隱地還傳來哭泣的聲音。梁若紫從那些人的身旁路過時,想像著自己剛剛離開時,親朋好友們一大堆人將她送到這裏,爺爺、奶奶一定沒有來,他們都那把年紀了,怎麼也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媽媽一定一直在哭,說不準還哭暈了過去,昨日他們到這裏來看她,心情一定也好不到哪,一定和剛剛那些人差不多,即便沒有大聲哭泣,默默流淚是不可少的,所以,她不可以在事情解決之前告訴他們真相,甚至連宋澤瀚她都不想說,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她不能讓他們再經曆一次!
上了車之後,兩個人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麵,都沉默不語,梁若紫計劃盡快搬出宋澤瀚的別墅,她現在越來越在意他了,越是在意,就越是不想傷害他,她忽然想起昨晚她曾經問過他喜不喜歡梁若紫,他的回答是當然喜歡,現在再回憶起這句話,她竟有種想哭的感覺,可她不想被他發現,雖然他坐在前麵,她坐在後麵,看見的可能並不大,可不能讓那一絲可能發生,於是,她仰靠在靠墊上,硬是讓流淚慢慢地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