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寂靜,墨涼的眼皮向上翻了翻,果然本能害人,不過也好在控製不住了,隻不過為何大家如此驚恐地望著她,莫非是她的殺氣沒收好?
“還有什麼事嗎?”墨涼走了兩步,微低著頭望著溫逸軒,經他剛才那番話後,現在墨涼對他的印象已經從同行身高前輩了,畢竟能夠在她盡了八分力隱藏自己卻也躲不過對方的眼睛時,那麼自己至少是低估了他不少。
如此,在比自己優秀的人麵前,沒有資格趾高氣揚。
溫逸軒亦是抬起了頭,嘴角漸漸染上笑意:“做得很好。”
墨涼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見並且接受了他的肯定,又原地站了會,沒有下一句話便轉過頭往回走了,隻不過終點不是女席,而是大門。
“大膽溫雪,你以為這裏是何處?”三番兩次被忽略的皇帝老頭終於忍不住暴起,皇冠上的明珠搖晃印出眼裏的戾氣,黃袍前的生物怒目圓睜,似要呼之欲出伸出銳利的爪子。
墨涼的心裏已經想到了要不是這身子骨過弱,八百年前的腳傷到現在還沒好,她一定幾息之內便能離開……不,也不一定,她極其隱晦地看了一眼屋頂的黑暗處,又收回目光,憑溫雪這身體……
溫雪……
所以剛才那人,是在叫她?
好難聽的聲音。
“來人,將她拿下。”
說話既然那麼難聽,又為何要提高音量,不應該先練下發音技巧嗎,這樣不懂保護對嗓子不是很好。
話音剛落,便有二人舉刀交疊阻著她,現場沒見過刀劍的女客已有一些小聲驚呼而出。
“刀粗製爛造,並且刀鋒已有一些生鏽,”墨涼看向其中一個稍年長的男生,不明白不過一段小路,他也能累著滿頭汗珠,卻還是開口,“這樣子要麼換刀,要麼扔刀,赤手空拳都比這厲害。”
說完話便想繞過他們離開,卻隻得一聲音從人群中散出來:“溫小姐,得罪了。”
墨涼隻覺腰間一軟,接下來便是眼前一黑。
過完黑暗,仍是黑暗。
確定自己並沒有失明,那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一間不透光的房子裏。
“吱呀”的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
墨涼側著頭,眼睛應不適強烈的光線而眨了幾下眼睛,來人拎著蠟燭,照著他的臉龐額外慘兮兮的,深陷的眼睛隻依稀看到泛黃的眼白微微轉動。待轉到她這邊時,蠟燭的光芒已經隨著來人遠去漸漸暗淡,門卻還是對著她開著,仿佛邀請。
而墨涼不想走出這間房,這種預感來的莫名其妙而且強烈。
一陣冷風吹過,她猛地一顫,卻是醒了。
雙手雙腳均被冰冷的鐵鏈束縛住,額頭有不明液體,水把血腥味洗刷得全身都是,她想要努力看清眼前那一閃一閃的東西是什麼,卻是徒勞無力。
“溫雪,你可知錯?”
耳鳴的很厲害,可以說得大聲點嗎?渾身的傷口在鹽水的浸泡下止不住的抽搐,讓她什麼反應也做不出。
“千萬千萬不能落到監獄裏,”恍惚間她的臉龐被明光照亮,“墨涼,你若是落到了監獄了,憑你這性子,怎麼逃出那種地方?”
“不過應該也不會很久,”她的笑聲如銀鈴,“不怕,有女主光環加身,別說進監,跳崖咱都不用怕。”
像是發覺有人進來,她又動了動眼皮,已經結痂的傷口受到扯動又有新鮮的血液慢慢地流了出來。
然後她便落入了一個懷抱,幹燥溫暖如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