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彥眯了眯眼,皺著眉,說,“潘恩,我舅舅的秘書。”
“不過,俊彥,你聽我說,這事看上去的確是你舅舅有最大的嫌疑,可是我卻不敢肯定。你再給我兩天的時間,我再找找證據,一定給你個交代。”
“你的意思是,我舅舅背後還有人指使?!”安俊彥難以置信地看著崔亞民,看他點點頭,心裏一驚。難道舅舅處心積慮地聯合外人一起謀害父親?
舅舅現在在公司已經是手握大權,如果他真的是勾結了外人,那公司就成為了別人的囊中之物。隻要證據集齊了,他一定不會手軟放過他的,就算不能一命填一命,可是他要讓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陽光。
安俊彥在安然家幾乎都待不住了, 隻要坐下來,心裏就想著調查結果到底是怎樣的。安然也被他的走來走去弄煩了,把他趕了出門。
B城應該是他熟悉的城市,他在這裏生活了將近十年,比在自己的家鄉Y市生活得還要久。這些的一景一物他應該都是爛熟於心的,可是此時他卻覺得B城如此的陌生。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原來一場又一場的陰謀已經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醞釀著。他想想都覺得心寒。
崔亞民說的兩天時間到了,可是安俊彥還是沒有等到他的電話,心裏雖然著急,可是又不敢催促,仿佛害怕一個電話就會影響到結果。
終於,崔亞民終於約他見麵了,他匆匆趕到小餐館,崔亞民已經到了,一直在喝水,看上去十分不安。
“怎麼了?”他發出了疑問。
崔亞民深呼吸了一口,慢慢地說,“俊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然後他又遞過一疊資料。安俊彥卻沒有看,這些他看不懂,他隻需要一個答案。
“後來我又查了,潘恩的錢的確是你舅舅轉過去的。你舅舅有很多銀行賬號,甚至有國外的,我很辛苦才查出,你舅舅是用國內某家銀行的賬戶轉給他的,不過那個賬戶甚至是新開的,隻用了那麼一次。然後,我發現你舅舅在瑞士的一個銀行賬戶裏,與潘恩得到那筆錢的前兩天,又收到了一大筆錢,五十萬的美金。”
安俊彥瞪大眼睛,心裏已是亂到不成,說,“這些來龍去脈我不想知道,你隻要告訴我這背後策劃的人到底是誰?!”
“是你母親!”
那一瞬間,安俊彥以為是自己耳鳴,聽不清,又問了一次,“你說是誰?”
“你的母親王思宜。”
“不可能!”安俊彥下意識地就要否決,父親是她的丈夫,她怎麼可能會買凶殺死自己的丈夫,就是為了給那個不生性的舅舅公司的重權?這太說不過去了,也不符合常理。
“你舅舅賬戶裏五十萬的美金,的確是從你母親同一家銀行裏轉過去的。”
“舅舅一向花錢如流水,沒幾個錢傍身,母親不過是借點錢給他罷了。”
“俊彥,你母親與你舅舅的關係如何,你應該比我清楚。”
對的,他很清楚,隻是不願意承認,也不能承認。自從父親接手姥爺公司之後,舅舅與母親的關係就水火不容,如果放在平時,他也肯定不會相信母親單純地借錢給舅舅。如果不是有利可圖,母親不會做這樣的虧本生意。
崔亞民歎了口氣,說,“你忘了,當時車上,除了司機和你父親,還有一個人。”
“寧姨?”他抬起頭,雙眼帶著震驚,還有一絲脆弱。
“就在車禍前幾天,有人看到你母親和舅舅在咖啡館裏談事情,你母親當時情緒很激動,她甚至說過一句‘我要讓那賤人不得好死’。我覺得,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了。”
安俊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小餐館的,從昏暗的餐館出來,一時之間難以適應毒辣的太陽,陽光刺眼得他不得不緊閉雙眼。
崔亞民好心地問要不要送他回家,他揮一揮手,說,“你做得已經夠多了,這些年,你為了這事到處奔波,我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