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彥,你到底想在我這裏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大伯,我隻想知道真相。”
“沒有什麼真相不真相,隻有現實,現實就是你現在必須忘記過去,必須從過去的傷痛走出來,必須好好生活。”安國柱的聲音不自覺地強硬起來,安俊彥可以感覺到他語氣中的一絲怒氣。
安俊彥蹬地站了起來,表情的嚴肅也絲毫不亞於安國柱,“大伯,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想忘記過去!”可是,他做不到。為了父親,為了寧姨,為了周梓霏,他都必須牢牢地記住到底背後是誰帶了他們兩個家庭如世界末日般的傷害。
次日中午,安俊彥趕到了崔亞民約好的地點。小餐館的位置十分偏僻,位於臨近市郊的舊城區小巷裏,門前也十分不顯眼。他不明白崔亞民為什麼會挑了這樣一個地方,疑惑地走了進去。
崔亞民已經來了,可是隻有他一個人,他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還有一個人呢。崔亞民說來的路上了,讓他先喝杯茶。
很快,一個帶著帽子衣著並不光鮮的男子左看右看地走了進來,直直地就往崔亞民他們那桌坐下。
崔亞民向安俊彥點點頭,剛打算開口介紹,那個男子卻揚手阻止了,聲音壓得低低的,樣子也十分鬼祟,仿佛害怕被人發現,“廢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們說完就各走各的路,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這話我也隻說一遍,安國柱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當時我在現場替車子檢測的時候,發現車子的刹車線被人為地剪掉。至於是誰做的,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不知道。當時我有上報給上級,沒等到任何的審批通過,卻等到的是我的辭退信。”
說到後來,這男子聲音越來越激動,等反應過來又緊張地左瞧右瞧,然後閉口不說,隻是向崔亞民伸出了手。
崔亞民遞了他一疊不薄的一百塊人民幣,男子收好,眨眼就消失在他們眼前。
而安俊彥依然愣在那裏,不能給出任何的反應。終於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車禍的確不是意外,可是為什麼心裏卻堵得不能呼吸。想起父親和寧姨的離去,他就難過得想哭。除此之外,心裏還有對凶手無邊的惱恨。
出了餐廳,崔亞民說回去按著這條線索再查下去,相信很快就有結果,讓安俊彥耐心地多等幾天。安俊彥點點頭,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感謝崔亞民的相助。
崔亞民離開了,安俊彥一個人走在路上,他需要時間去平複自己的心情。突然地,他很想周梓霏,便拿起電話撥了過去,她甜糯的聲音馬上就傳了過來,
“阿彥,你到底什麼時候會來?”安俊彥嘴角上揚,他的阿霏也學會了撒嬌了。
“阿霏,對不起,可能還要過幾天。我……”想起剛才的事心裏又覺得一陣苦澀,說,“我想陪陪安然,安然心情不好。”
一說到好朋友,周梓霏就不會再怪罪於安俊彥將到G市的時間推了又推。安然回國的時候也找過她的,她也知道了安然和她男朋友分開的事情。安然一向把心事收起來,隻怕她會憋壞自己,有安俊彥陪著也是好的。
“那你不要急著過來,等安然完全釋懷了,你再過來也不遲。安然死腦筋,你要好好開導她。”
安俊彥輕輕地笑了一聲,說,“原來安然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我還重,而且看上去不止重一點點。”
他聽到周梓霏兩聲清脆的笑聲,十分悅耳,說,“那當然,安然這輩子都不會欺負我。”
“阿霏,我好想你。”
那邊周梓霏沉默了兩秒,柔柔地說,“阿彥,我的房子已經收拾好了,你到時候來就有地方住了。不過房子很小,也不知道你習慣不習慣。”
“隻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