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麵對著董事們的責問,他無話可說,也並不想對他們多說什麼。說真的,他心裏是有些反感這些充滿銅臭味的商人,盡管討厭,卻還是需要依賴。他們一直想讓他給個說法,這件事要怎麼解決。
“梓霏做錯了什麼,需要怎麼解決了?”忍無可忍之下,這句話最終還是破口而出了。
許是他們都沒見過他發火的樣子,看到此時的他多少有些驚訝。其中一個董事似乎還要說話,他還是抬手阻止了他,說,“這件事我會看著辦,你們現在關心的不應該在這件事,該是回去祈禱音樂廳的標能被我們拿下!”
說完,他頭都沒有回就轉身離開了會議室,大力的關門聲驚醒了一臉驚愕的董事,大家都麵麵相覷,甚至都記不起剛才童皓民說的是什麼。
回到辦公室,童皓民打開電腦,認真地寫著一封郵件。其實,如果不是他舍不得,周梓霏就不會經曆這些事情了。現在也算是機會,能夠名正言順地把她送出去了。
周梓霏在家裏休息了兩天,把家裏裏外外都清理了一遍,十分滿足地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這舒適的環境。童皓民每天都有給她打好幾個電話,多數是問她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之類的。
當她說到一切都好,就等著上班時,她總能感覺到童皓民的欲言又止,最後總結成一句“你該多休息幾天的”。這不得不讓她疑惑,是不是公司裏又發生了什麼事。
兩天過去了,周梓霏覺得她還是需要回到公司的。然而,回到公司卻發現一切都不是她想象得到的。各種流言蜚語正以前所未有地恐怖速度向她砸去,她甚至躲無可躲。
那天她“大鬧”會議室之後,大家攻擊她這些年來的不作為,攻擊她與童皓民不可告人的關係。現在的她,找到哪裏都成為了別人關注的焦點,成為別人談論的資本。她發現自己除了強忍淚水揚起笑臉,竟不能做什麼了。
她辦公室的人待她還是不錯的,不過他們除了安慰她幾句,也不能改變別人對她的看法。特別是像何婷婷那樣的人,現在更是落井下石,每天在辦公室裏對她明刀暗槍的,讓她十分難受。她想過要請假回家,躲避這一切,然而這樣不是更顯得她的心虛嗎。
難怪那時童皓民會讓她多休息兩天,讓她不用急著回公司,這一切想必他也是知道的。可是麵對著流言蜚語,就連神人也是沒有辦法的。
在公司待了兩天終於等到了周末,這兩天對她來說猶如在地獄度過一般難熬。她唯一希望的是下周一回到公司的時候,大家已經淡忘了這件事情。
周六的時候,Amy可能是怕她一個人無聊然後亂想,所以特意約她去逛街。一天下來,她似乎是將悲憤化作為購買力,差不多將這個月的工資都花完了,提著一袋又一袋的東西,心情竟也舒暢起來。難怪別人常說,對於女人,購物可以療傷。
周末的時候,童皓民說約她出去吃飯。由於昨天逛街比較累,她不想去,幹脆把童皓民叫到家裏來,自己下廚。
晚飯過後,周梓霏邊看電視邊切水果,童皓民坐在她身旁,定定地看著她。這晚,童皓民有點不尋常,比以往都要沉默,多數時間都在看她,看得她莫名其妙的。
她遞過去一塊切好的蘋果,說,“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童皓民似乎不驚訝她看出他的意圖,說,“坐過來一點。”見周梓霏坐近,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細細地摩挲,聲音柔柔地,問,“你有沒有想過到國外去進修?”
周梓霏瞪大雙眼,十分驚訝地看著他,“你要送我走嗎?”
童皓民歎息,攬過她,下巴摩擦著她的額頭,說,“這是對你最好的辦法,我不想你經曆這些。”
有好一段時間,懷中的女孩都沒有說話,屋子裏靜得能聽見他們的心跳聲。
“我離開了,是不是就說明了我心虛了,我的確像別人說的一樣了?”她的話說得很輕很輕,帶著種虛渺。
童皓民還說話,周梓霏就掙脫開他的擁抱,自顧地走進房間,關門前,她又輕輕地說了一句,“你一直都說這些是對我最好的,可是你卻從來沒有問過我,這是不是我想要的。”
童皓民看著她消失在門後的身影,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她的模樣那麼的委屈,她的語氣那麼地讓他心疼,可是他卻沒法再給她安慰,這一次他依然選擇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給她最好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