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彥前晚雖然醉了,可是依舊輾轉無眠,在大夥們的鼻鼾聲中,隻覺內心煩躁無比。窗外得到天色依然黑暗,在冬季裏根本無法根據天色來判斷時間。他隻知道如果還沒日出,周梓霏就還沒到達。
他想見她,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裏,對她的思念沒有一刻的停止。可是,他想的並不就是一切。
現在的他還生活在母親的權勢之下,雖說當初自己信誓旦旦地說過要擺脫母親的掌控,可是他到了英國便知道這並不容易做到,因為他還需要母親的資助讓他完成學業。就算他可以很有骨氣地拒絕母親給他的生活費,可是那一年三十多萬人民幣的學費,怎麼是他一個學生就能承擔得起的。
再說,在英國消費如此之高,單是房租水費電費已經是一筆不少的費用,再加上其他的吃飯遊玩的,這筆生活費也讓他無力承擔。
他早就認清當初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所以隻能把心思花在了學業上。他的成績很好,也拿到了獎學金,可是那些微的獎學金在他的留學花費裏實在是九牛一毛。
因此,他更寄望於能夠以足夠好的成績進入一些建築公司實習。雖說薪水也不高,可是對他以後的工作生涯卻有很大的幫助。他一直往這個方向去做,雖然他知道並不容易,但卻讓他充滿希望。
天依舊沒亮,他幹脆爬了起來。他想,既然想做,就去做吧。隻見一麵,或許也有望梅止渴的效果。
從安然口中得到的信息不多,顯然周梓霏對安然隱瞞得很是周全,除了隻告訴她到英國之外,他什麼沒有其他的信息可查。
根據安然那晚說的時間,他得悉了周梓霏當晚乘坐的班機是降落在倫敦希斯羅機場。可是,倫敦到底是他們的目的地還是他們的中轉站,他們還會不會從倫敦轉機到其他城市,他不得而知。
之前聽安然說起那次周梓霏在國內也有參加的比賽,知道了拿了一等獎的就是她的同事,也是這次被邀出席英國比賽的郭靜秋。
其實,這些賽事不過是在建築界裏流行,對於外人根本就不會知道有這些比賽的存在。所以,網上的相關資料也很少 。再加上,這些比賽多數是為各國頂尖的建築師所設,因為有一套嚴格的審核標準,並不是一般人想進去看就能進去看。
因此,想要知道參賽者的名字也不是容易的事。安俊彥查了一下網上僅有的資料,這幾天在全英國裏舉行的建築比賽也有幾個,分散在南北幾個城市,一天一天地去找,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毫無辦法之下,他隻有直接給舉辦單位打電話。幾通電話之後,他基本上鎖定了就在倫敦市郊舉行的一個國際性的小型建築比賽。他決定馬上出發,爭取最短的時間內能見到周梓霏。
從曼徹斯特到倫敦不過三個小時的火車車程,時間不長,還不足夠他思考到時候見到周梓霏時該用怎樣的一個表情該說怎樣的一句話。古人不是常常有雲“近鄉情怯”,可是對於安俊彥來說,是“近霏情怯”。除了滿懷的激動,他更多的是害怕。
外麵白色的世界匆匆掠過眼前,他隻希望這趟火車能開得慢一點久一點,讓他多一點時間去準備。可是事與願違,三個小時之後,安俊彥還是來到了倫敦的國王十字火車站。
在這個英國最大最繁華的火車站裏,因為有著哈利波特的光壞,所以吸引到很多世界各地的人。所以這裏除了坐火車的人,也有來參觀的人。每天這裏的人進進出出來來往往,他們來自各個地方,終究也還是會回到他們的地方。
對於安俊彥而言,英國隻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短暫停留的地方,他最終還是會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小時候他以為這樣的地方時他的家鄉,後來他便知道這個地方就是有阿霏的地方。這樣的想法從不曾改變,雖然他們之間有著許多的阻隔,可是到了最後他依舊會回到她的附近。
到了倫敦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不知道周梓霏的酒店,所以隻能等明天直接去那坐落在倫敦郊外的城堡等著。
安俊彥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出現,所以他隻能提前到了城堡。冬季的倫敦十分寒冷,估計此時隻有一兩度的氣溫,還下著小雪。那些陰冷的風還會從衣服的空隙裏竄進去,雖然已經包裹得嚴嚴密密,可是依然感覺到冷風在體內亂行。
安俊彥沒有邀請函,所以不能進到城堡裏麵,裏麵的暖氣他是享受不到了。為了不讓自己的手腳麻痹,所以他隻能走來走去,以保持正常的體溫。
安俊彥看到太陽漸漸從厚厚的雲層中冒了出來,看了下時間,原來已經十點多了,他已經站在這裏一個多小時了。那兩位看門的保安時不時地就會看他兩眼,估計是以為他是什麼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