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信命。
除了命運,我很難用什麼來解釋自己——存在或者滅亡。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將生的,或者我的親生父母是如何死亡的。因為我並非孤兒。而是連孤兒也不是。
你可能不懂我在說什麼,那並無所謂。
畢竟,重要的是現在。
十歲那年,我被送進一個巨大的金碧輝煌的籠子,從此開始我殘忍的嗜血的生活。
它的名字叫黑旗風。
類似黑道一類的組織,隻不過多了一層絢麗的外表,本質比殺更可怖。
不是每一個進去的人都能順利的活下來。我仍能清晰的記得那個女人微笑著唆使一樣年齡的我們親手殺死一個男人的時候。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害怕的放聲大哭,不懂事的下場絕對不僅僅隻是哭那麼簡單。
所以我不哭。我記得用手伸進他肮髒的胸腔裏,把他的心髒摳出來的時候,那層薄薄的血管組織經不起我尖利的指甲的滲入,破裂出一些華麗的口子,鮮紅的血從哪些洞口飆出來,射到我的臉上。
很涼很腥的味道。我猜我絕對是害怕的。以至於不停發抖的手隻能更近的握緊他的心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那顆心髒仍然非常用力的跳動,好像一隻不甘趨於死亡的鳥,在我的手心殊死掙紮。
那些孩子看看屍體,又看看我,比起那具挖空了的屍體,滿臉是血跡我顯然更為可怕。
很快的,那個女人停止了微笑,她用一種奇異的說不清是驚訝或者是讚美的眼神看著我。
接著,她用她纖長高貴的手抹掉了我臉上的血,她的聲音那麼溫柔好聽:“從今以後,你就叫無心。"
無心,無心,沒有心的女人該用怎樣的方式存活下來?
我從來不用擔心這一點,黑旗風永遠不會叫你存活下來的價值,我們活著,隻是為了它創造價值。她隻準我們叫她夫人。
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殘忍。
她用他的殘忍徹底的征服了我。她叫我由冷靜變成完全的麻木,更加接近於一台他們所需要的殺人的機器。
“無心,若是有朝一日,你有了心,便必死無疑了。”
“值得麼?我讓你這樣的活下來。”
“記住自己的使命,為了黑棋風,你永遠都不能有那可心。”
“永遠...........”
刺耳的警鳴聲忽然響徹了總部。
我迅速從床上跳起,又迅速將子彈裝進強力,清脆的組裝聲,哧啦的一下清醒了我的神誌。
我即將去完成一項前所未有的任務。
去刺殺一個男人,他叫做夜尋。
他非常的重要,重要到能威脅到黑旗風。
我殺過的獵物太多,可他非同尋常。
“你殺的不是獵物,你將麵對的是一個敵人——比你強達到幾百倍的敵人。"
耳邊夫人的聲音逐漸拉長,將人的思緒切成很多段。
敵人麼,為什麼夫人交給我這樣一項殊榮,隻屬於我的殊榮。
因為我是無心。
夜尋,夜式集團最大股東,董事會絕對領導者。香港行政區外貿金融機構的發言人,支持阿富汗。巴基斯坦地區恐怖分分子的幕後黑台,在美國西雅圖,紐約黑人區建立了強大的黑道組織,以及構成全球互通的一張各種犯罪洗錢途徑的網絡。
他就像個鬼魅,悄然無聲的用手遮住了半個地球。
而眾人,隻是知道稱霸將近半個太平洋的國內最大集團有一位年輕的領導者,他將強大變得更為強大,強悍到無所不能。另外就是,這位有著非常良好企業形象的愛心企業者。撐起了中國三分之二的慈善機構,創造了他們對人性向往的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