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傾晴是在滿屋子的藥味中醒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聽到聖旨賜婚時的那一刻便堅持不住暈了過去,是她心智不堅還是如今的這具身體太過弱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已成定局了。
“姐醒了,媽媽快來。”丫鬟子環驚喜道,顧不得睜開眼的傅傾晴,朝著外頭直看。
“來了,來了,瞧你這急性子,”李媽媽聽到聲音也趕忙從外頭進來,手裏還端著碗藥,她走近看見傅傾晴已然睜開了的眼有些無神,“姐快趁熱把這藥喝了,幸虧你昏睡的時間不長,不然老爺和夫人可就難辦了。”
李媽媽著把藥碗遞給旁邊的子環,自己則是心的扶傅傾晴坐起來。
子環看見自家姐如今蒼白的麵孔,不禁有些氣憤道:“媽媽也不能這麼,任誰聽到這個消息能不害怕的,姐本來就身子弱,病剛好些,如今還沒好利索,乍一聽見這消息能好嘛,老爺和夫人真偏心,同樣是女兒,大姐不過是隔房過繼來的,三姐難道是撿來的不成。”
“快閉上你那張嘴,你想要給姐招禍不成,到如今你給姐惹的禍事還不少啊,若不是姐護著你,這會子你還不知道到哪去了,還不快喂姐喝藥。”李媽媽也擔心傅傾晴的身體,在她身旁心的扶著,生怕有個什麼閃失。
子環聞言也不耽擱,用手輕輕試了一下溫度,這才放心把藥遞到主子的嘴邊。
傅傾晴並不在意丫鬟什麼,自她在這個家裏以來,便不記得這裏會來什麼人,自己雖然是學士府的嫡出三姐,可並不見長輩父母有多待見自己。
自醒過來,這具身體便時常喝藥,雖不是日日不離藥碗的藥罐子,可三兩頭病便鬧一場,開始的幾她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再後來她便現了問題所在。這個傅傾晴也不知道是怎麼開罪了傅家的長輩,爹不疼娘不愛不,連院子裏的下人也隻是敷衍她,這浮生齋,下人自己種了很多品種的花,就連她的房裏也被人擺上了,這些花種裏有些是不宜長時間聞的,原主卻是聞了這麼些年。
這若是有人稍加注意便會現的問題,浮生齋卻無人問津。
好在這些花不是劇毒之物,那夾竹桃、夜來香、玉丁香之類的不可長時間在人的跟前,香氣入的久了,夾竹桃會讓人有昏昏欲睡之態,嚴重了便會影響人的智力,夜來香會讓人咳嗽有氣喘之狀,至於玉丁香的氣味會影響人的食欲。
傅傾晴自注意到這些後,便讓人把正房的花都撤了,至於院子裏,她也借口聞不得味道讓下人撤了不少。她問過李媽媽和子環,浮生齋是這兩年才有人種花,院子裏的丫頭和婆子閑來無事便都種了起來,以至於兩年來越來越多。
她雖借口聞不得花的味道,可仍是不敢做的太囂張,表麵上這浮生齋像是被荒了一樣無人過問,可她不敢冒這個險,這些花都太集中了,不可能是丫頭婆子隨手種的
李媽媽和子環仔仔細細、心謹慎的喂完了藥,兩個人又站在邊上使勁看了看自家主子的氣色,見總是有些好轉,這才齊齊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