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還有一部分,已經被我賣了出去,蕭寧瀾服過聖藥,骨灰可以解百毒,價值十兩銀子一撮!”大臣嚎啕大哭,驚恐的看著這個渾身綁滿炸藥的女人。
女子沒有說話,抱著骨灰壇,眼淚流出,冰天雪地裏,她緩慢的朝皇宮外走去。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那是一副怎樣的景象?皚皚的白雪,銀裝蜿蜒遠處,雪地中,紅衣女子漸行漸遠,驚豔的讓所有人忘記了合上嘴巴。
顏小玉抱著骨灰壇,白皙的臉頰貼在冰冷的骨灰壇上,她微笑著,嬌嗔的蹙眉,“蕭寧瀾,是我錯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你快醒來,醒來……”
她一個人在雪地中“咯咯”的笑著,凍的通紅的臉頰上結了層冰晶,她不停的嘀咕著,時而笑,時而哭,時而親吻覆上薄雪的壇子。
路邊有人駐足,看著坐在馬路邊哭哭笑笑的女子,無不搖頭歎息道,“這麼美的一個小姑娘,竟然瘋了……”
顏小玉蜷縮在路邊,她的雙手緊緊的抱著骨灰壇,清亮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層塵埃,她的臉頰貼在壇子上,咿咿呀呀的說著,笑靨如櫻花般燦爛。
旁邊已經聚滿了人,其中有幾個流裏流氣的地痞,一見顏小玉這樣,就猥瑣的笑著上前,他們其中一人抬起顏小玉的下巴,食指在她下顎上輕佻的撫摸著。
顏小玉渾然沒有感覺到危險,隻是對著他綻開了一個極妍的微笑,她指指懷中的壇子,“蕭寧瀾睡著了,我們不要吵醒他,他好辛苦,也好孤單……”
為首的地痞淫笑著,他更加放肆的撫摸她的臉頰,“爺也很孤單,不如小美人陪陪爺啊!”
顏小玉鼓起嘴巴,搖晃著頭想要晃掉他的毛手,地痞手中卻加重了力道,顏小玉疼的大叫起來,旁邊響起一陣哄笑。
她抱著壇子清眸泛淚的看著地痞,地痞伸手想要扔掉她手中的壇子,在他的手靠近壇子的時候,顏小玉突然尖叫了起來,她一口咬在地痞的手上。血順著她的唇縫流出,地痞疼的臉色煞白,另外一隻手狠厲的扇在顏小玉小巧的臉上,顏小玉被扇倒在地,這才鬆了口。
雪地上滴落一串血珠,顏小玉嗚咽著抱著壇子退後幾步,她臉頰浮腫,唇角被打的開裂,地痞捂著自己的手猙獰的看著顏小玉,她的牙齒差點咬斷他的手。
旁邊的人不願多管閑事,已經分散開來,隻有膽大的,遙遙相望,地痞更加膽大,抓了顏小玉的衣領就往生僻的巷子拖去。
顏小玉不住的尖叫,雪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拖痕嗎,隻是她抱著骨灰壇的手始終不肯鬆開。
巷子裏麵,顏小玉發髻散亂,清秀的臉上沾滿浮雪,她用手扒拉自己的頭發,往後退了幾步抱著壇子縮在牆角,地痞開始脫衣服。
顏小玉依舊呆呆的抱著壇子,裂開淤青的嘴角傻笑,她的耳朵湊近骨灰壇,仿佛在聆聽什麼,在她仰起頭的時候,地痞已經倒在了她的腳邊,毫無征兆的,他睜著眼睛倒在那裏。
顏小玉“咯咯”的笑著,她一手抱著骨灰壇,一手去撥弄地上地痞的屍體,隻見他雙目圓睜,仿佛死不瞑目般瞪著顏小玉。
顏小玉嚇的後退幾步,她東瞅瞅,西瞅瞅,發現四周沒人,就站起身,抱著骨灰壇離去。
從此,從烏月國到西涼的道路上,多了一個一身紅衣的瘋女,女子容貌無雙,特別是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靈動如仙。
沒有人知道這名女子的來曆,也沒有知道她為何總是抱著一個壇子,隻是所有人知道,凡是想要靠近這名女子的人,一定會死。
西涼邊境,欽州,顏小玉的鞋已經穿的露出腳趾,這一個月來,她走了太多的路,頭發也散亂的不成樣子,隻是那張臉,因為削瘦,卻越發的驚豔。
她散亂的發鬢,頭發上還沾有稻草,抱著壇子咿咿呀呀的走,看見賣吃的地方,她就停下來,可憐兮兮的看著剛出籠的包子。
老板見她可憐,伸手想要接過她手中的骨灰壇,“姑娘,坐下來歇一歇吧。”
顏小玉看著老板觸碰上骨灰壇,頓時尖叫起來,老板嚇的縮回了手,她再次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