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慌忙的收回銀子,他剛剛賭棋局,可是輸了不少!
蕭寧瀾冷哼,顏小玉果真就是顏小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兩人一路去欽州,見啥賭啥,結果最後一次,蕭寧瀾習慣性的從包裹中抽銀票時,發現沒了。
他暴怒,該死的羅公公,怎麼給他準備的行禮,顏小玉已經笑的直不起腰。
蕭寧瀾看著她小人得誌的樣子眯眼,“你記住,是我讓你贏的!”
顏小玉趕緊將包裹中的銀票捂緊,“什麼叫你讓?這叫實力,你懂不懂?”
“切!才贏那麼點銀子就笑成那樣,你等著,我拿銀子過來,我們繼續堵!”蕭寧瀾嗤之以鼻。
顏小玉不屑的撇嘴,勞動光榮,她是勞動所得,可是蕭寧瀾就是一天生的米蟲,哪能跟她比?
可是她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頰,還有一路上的和諧相處,為什麼心裏又開始有了甜甜的滋味呢?
顏小玉有些頹敗的靠在車窗上,看著身邊的包裹,一萬兩銀子,已經足夠了。
對不起,蕭寧瀾,我欠睿親王府和雲子遊的,必須還上。三千軍士,和他們家人的性命,我隻有用這個方式彌補。我告訴天下人,那三千軍士不是叛徒,他們是英雄,是幫助睿親王府走上巔峰的英雄……
到了欽州地界的時候,顏小玉突然想起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蕭寧瀾,我們這樣明目張膽的去欽州,不會有危險嗎?”
她記得,去找三闕令,不是應該低調嗎?最好化妝成商旅小販,偷偷的潛進衛家,然後偷了圖就出來。
蕭寧瀾冷睨了她一眼,“難道我們偷偷摸摸的去,就沒有危險了嗎?”
“那怎麼辦?”顏小玉提高聲調。
“我們在城中的行宮睡覺,衛晉連自會將綠闕令送到!”蕭寧瀾滿不在乎的說道。
顏小玉鼓嘴,“做夢!”
在他們到達欽州的第二日,大批的衛家侍衛將行宮包圍,名為保護,實則監視,而衛晉連和欽州官員,每天準時朝拜,不落一點話柄。
蕭寧瀾依舊是睡覺,仿佛一切根本和他無關,顏小玉卻按耐不住了,就算是衛家奈何不了他們,可是他們也無法去找綠闕令啊。
第四日,客棧外圍的侍衛已經開始騷動,蕭寧瀾終於有了反應,拿著一柄烏鞘古劍,一言不發,直接丟在外麵,顏小玉低聲問道,“你這麼快就棄械投降了?”
“是啊,投降了,你怕不怕?”蕭寧瀾一副促狹的樣子。
“不怕!”顏小玉搖頭,她知道,他不打沒把握的仗。
果然,第五日的時候,衛晉連一身朝服,帶著欽州百官三步一叩首的朝拜,他的頭頂托著一隻朱漆紅木托盤,托盤上大紅織錦,將綠色的令牌,襯托的格外惹眼。
“他們,居然真的把綠闕令就這麼給你了?”顏小玉幾乎是顫抖著把話說完。
“當然,他們不敢不給!”蕭寧瀾雙手環胸。
“可是,他們為什麼那麼怕你?”顏小玉說話打結,問了一句蠢話。
“因為我是皇帝……”蕭寧瀾舒展眉頭,說的極其自信,仿佛皇帝的頭銜,可以蓋過一切是非曲直。
“對,我差點忘了,你是暴君!”顏小玉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沒錯,我就是暴君,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蕭寧瀾眯眼,看著客棧外麵漸漸撤退的衛家侍衛,若有所思。
“可是你以前做太子的時候,很在乎這些!”顏小玉輕聲問道。
“那是我以前不懂得,有比權利更加重要的東西……”蕭寧瀾一瞬不瞬的注視著顏小玉,輕聲道,“你知道嗎?為了小玉,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顏小玉的心髒咯噔一聲,仿佛有什麼脆弱的東西摔裂開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垂首道,“皇上,顏小玉已經死了!”
蕭寧瀾上前幾步,定定的看著她,“她沒有死,她永遠活在我的心裏……”
“蕭寧瀾,或許,你對她的愛不像你想的那麼深刻,或者再過十年二十年,那種感情就會變淡,甚至,你會忘記她……”顏小玉泫然欲泣,她討厭聽他說這種話,她討厭,在她放棄他的時候,又突然被他蠱惑。
蕭寧瀾聽著她的話,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狹長的鳳眸仿佛會說話般,他靜靜的看著她。
顏小玉扭頭,避開他的眸光,她討厭他的笑容,那會讓她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