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瀾回看著她,她的眸光,讓他笑意更深,有些輕佻的捏著她的下巴,“怎麼?瞪著我幹嗎?你不會是為了爭寵,所以故意陷害如眉吧?”
顏小玉憤恨的搖頭,脫離他手的鉗製,然後鄙夷的“呸”了他一聲,接著有侍衛慌張的跑出來,手捧著一套明黃的龍袍和鳳披,龍袍有些淩亂,顯然是被打開過的。
蕭寧瀾麵色頓時變得煞白,胡如眉踉蹌著走出來,“撲通”一聲跪在蕭寧瀾身前,嬌軀顫抖道,“殿下,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是被冤枉的……”
顏小玉臉色一變,手心不由得滲出冷汗,怎麼會這樣?明明,她讓阿雅放進去的是巫蠱,她隻想救那些侍妾的性命,隻要從胡如眉屋子裏搜出巫蠱,那些侍妾就和胡如眉一起不用死了,可是現在……
蕭寧瀾鳳眸幾乎凝出寒霜,看著胡如眉的眼神,早就沒有了平日裏的溫潤,他薄唇輕啟,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來人,將這個賤人拿下,交給皇上發落!”
事出重大,已經不光是胡如眉的問題了,如果一個不小心,整個太子府都會遭殃,胡如眉尖叫著,掙紮起來撲向顏小玉,她尖銳的聲音恍如地獄中的鐵鉤刺骨,“是你陷害我……”
她沒有接近顏小玉,已經被蕭寧瀾一腳踹了出去,看著倒地的胡如眉,他眸中露出厭惡之色,一把抓過侍衛手中的龍袍鳳披,他闊步朝皇宮走去。
顏小玉知道,事情可能麻煩了,這次沒有搜出她藏在如恩殿中的巫蠱,卻搜出了龍袍和鳳披,蕭寧瀾可能也會被牽涉其中,他一定是要拿著龍袍去跟父皇請罪。
顏小玉大步上前,一把拽著蕭寧瀾的衣袖,有些著急的道,“我跟你一起去見父皇!”
蕭寧瀾回頭,沉吟道,“沒有用,你還是安心在家等著吧。”
顏小玉手一鬆,他已經大步離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她心裏不是滋味,都怪她太任性了,現在害整個東宮都陷入危難之中。
回到竹苑的時候,阿雅從屋頂一縱一躍的回來,看見顏小玉無精打采的坐在台階上,她落在她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包。
顏小玉一看,不就是她讓阿雅在放在胡如眉殿中的巫蠱嗎?張著嘴巴,驚訝的道,“為什麼還在你身上?你沒有放在她的房裏嗎?”
阿雅搖頭,無辜的看著顏小玉,顏小玉明白她的眼神,她一定是在偷放胡如眉殿中的時候發現了龍袍,就沒有多次一舉,可是她應該提前告訴她,這樣,也不會陷蕭寧瀾於現在這個尷尬的狀態了。
拿著布包起身,將布包丟在香爐中,點火燒掉。顏小玉皺著一張小臉,她擔心蕭寧瀾在皇上麵前會說不清,不知道究竟是誰,居然拿龍袍陷害胡如眉,連整個東宮的安危都不顧。
看著火爐中的大火,顏小玉秀眉蹙成一座小山,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留下一地斑駁,她站在香爐邊,一動不動,旁邊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現在開始悲天憫人了?你拿著巫蠱陷害胡如眉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這一出?”
顏小玉回頭,雲子遊一身湖藍色的錦袍站在陽光下,白皙的俊臉上,笑容比女子更妖嬈了幾分,他的眼睛微微眯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顏小玉咬唇,“我隻是以牙還牙,我怎麼知道她屋子裏藏了龍袍?”
雲子遊冷哼,芝蘭玉樹般的靠近顏小玉,顏小玉看著香爐中燒了一半的巫蠱,伸手探入香爐中抓住沒有著火的那一半,然後丟在地上用腳踩。
雲子遊上前,一把拽過顏小玉,鄙夷的道,“你想幹嗎?”
顏小玉掙紮著上前,打算滅了火撿起巫蠱,雲子遊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冷聲道,“太子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蕭寧瀾掌握之中,你別做傻事!”
顏小玉看著燃燒殆盡的巫蠱,麵容哀戚,“都是我連累了他,我要拿著巫蠱去跟父皇說清楚。”
“別傻了!”雲子遊點了顏小玉的腦門一下,“從胡如眉那裏搜出龍袍,對東宮來說,指不定是福是禍,你少為你那個掛名的丈夫擔心。”
顏小玉眉頭皺的更緊,曆來,私藏龍袍都是大罪,就算皇上不追究,也肯定會對蕭寧瀾有所猜忌,怎麼可能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