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軒不過是凡人,就算他功夫高,被法陣彈開也受了內傷,嘴角掛血。但身體上的痛算什麼,他完完全全沒有想到,因為他的一己之私將永遠永遠的失去了雲詩詩。
若是他沒有聽信雁楓的話在這裏守株待兔,若是他答應雲詩詩的話殺了雁楓,若是……若是……
楚晟軒捂著自己的腦袋,眼裏的血絲猙獰著,他張開嘴,嘴裏竟然滴落口水來。他傻傻的笑著,傻傻的哭著,人好像已經變得神經了。
“晟軒!”雁楓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楚晟軒,他嚇得魂都快跑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楚晟軒有事,手上白光一閃,便點在他的頸項處。
隻見楚晟軒兩眼一閉,人便倒在了雁楓的懷裏。
原本一個完美的計劃,就因為雲詩詩的自裁而搞成這樣。雁楓看著懷裏還在不停流淚的帝王,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法陣裏,秦羽陌的傷口在不停恢複,而倒在她身上的雲詩詩則不停的在抖,她體內的蠱蟲想要控製著這具身體去殺害秦羽陌,但是這具身體卻因為心髒被刺而不停的枯萎。於是,便成了現在不停抖動的樣子。
血液不停的在往外流,雲詩詩的生命越發的微弱,未過多久,這副身子便瞬間化作了一個狐狸,隻是胸口處那殷紅的傷口卻在不停的躺著血。
法陣外的君夜白看著恢複很快的秦羽陌,猶豫了片刻後便來到雁楓跟前問道:“秦羽陌還要殺嗎?”
抬起頭看著臉色在恢複正常的秦羽陌,雁楓眯著眼睛,在露出凶芒之後,便冷冷道:“殺!”說完,便撤開了法陣。
雖然雲詩詩在最後請求了放秦羽陌一命,但雲詩詩已經死了,楚晟軒也變成現在這幅樣子,若是留著秦羽陌必將後患無窮,不如乘早殺了,免留禍患。
君夜白得令後便拔出劍朝著秦羽陌走去。畢竟害怕秦羽陌已經恢複了,隻是在裝睡,君夜白走的很是小心,他拿著劍隨時戒備著。
一直走到秦羽陌的跟前,還是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君夜白不再猶豫,拿起劍就想砍掉他的腦袋。
秦羽陌是妖,即便是刺穿的他的心髒,他也不見得會死,但是砍掉腦袋那就必死無疑了。
君夜白手法很快,他的劍很厲,隻要一劍下去,必然會一擊得手。
“錚--”劍身受阻,微微一顫。君夜白看著睜開眼睛,將劍尖捉住的秦羽陌,心裏一慌,就棄劍往法陣外逃去。
遠處,雁楓一見事情不對,便在君夜白衝出來的刹那,就將驅魔陣法結起,飛速的開始催動陣法!
這秦羽陌果然非同凡響,居然這麼快就醒了。看來,還是他大意了。
法陣被催動,地上發光芒越來越盛,法陣裏好像有風在吹起,將秦羽陌的衣袍跟雲詩詩的狐狸毛發吹得不停的翻動。
秦羽陌睜開眼睛,紫色的瞳仁裏居然帶著點點的紅,他眨了一下眼睛,將手裏的劍一扔,人便慢慢的坐了起來。他眼裏的神色有些迷茫,他搖了搖頭,卻還是想不起任何事情來。
隨著他的起身,躺在他胸膛的雲詩詩便劃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低下頭看著這隻狐狸,覺得很眼熟,卻又想不起來這是哪隻狐狸,難道是他養的寵物?
那,他又是誰?
抬手捂住腦袋,秦羽陌隻覺得腦袋都快要炸了。
他決定不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便抱著貌似自己寵物的雲詩詩站了起來。他剛起來便覺一陣罡風吹來,將他紫色的長發掀的亂成一團。
他很討厭這種感覺,鳳目一壓,整個人身上的妖力便如颶風般爆發出來,瞬間便壓過了法陣的力量。
秦羽陌自身的妖力本就很強大,如今又吞噬了雲詩詩的內丹,其力量可想一般。颶風圍繞著他不停的轉動,與法陣相抗。就在妖力暴起的一瞬間,他那一身破爛的衣服也瞬間變成了華麗的紅袍,裏衣是錦緞,外衣是輕紗,直曳地三尺。
他一頭紫色長發隨意披散,與紅袍交相輝映,在滿是白光的法陣裏尤為顯眼。他在法陣裏站了片刻,便將鳳目移向雁楓處,倨傲的看著他。
那一張妖異的臉上掛著慵懶的笑意,盡管已經記不清自己是誰,秦羽陌那一身高貴華然的氣質依舊存在,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秦羽陌的力量太大,即便是在驅魔陣裏,雁楓依舊奈何不了他。機會難得,雁楓又不想放棄,他結了幾個複雜的法印之後,便拿出了一遝符篆出來,將手指頭咬出血在上麵畫了幾個複雜的印記,便朝著法陣四周撒去。
這符篆在四周的法陣上一貼,整個陣法便突然發放光芒,每個符篆處都燃起了黃色的火焰,陣裏的溫度徒然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