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還沒有將自己的武器喚出來,秦羽陌那一雙鳳目便瞥向了她,瑰唇上也噙著點點笑意:“冉冉,桌上的菜肴不合胃口?”
被嚇的手一放,秦冉冉有種做壞事被窺視的感覺,她幹澀道:“沒、沒有,這菜肴很好吃。”
嬌笑一聲,雲詩詩接話道:“既然好吃就多吃點,你看你這麼瘦,還是再長點斤兩才好看。”
她瘦嗎?她雖然隻有十五歲,可是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哪裏瘦了?秦冉冉本想辯解說自己不瘦,但看到雲詩詩眼裏那揶揄的表情時,瞬間明白了,感情她是在諷刺她等她毛長齊了再來跟她鬥吧!
秦冉冉雖然比秦羽陌小了幾歲,但是卻是除秦羽陌以外最受先帝疼愛的孩子,打小誰惹了她,那必然是被滅九族的命運,所以也就養成了她目中無人的性子。而且,秦羽陌速來也疼愛這個妹妹,在他十三歲的時候便也向自己的師父天機老人將她舉薦過去,一直到他們出海時,她方才出師回來。
打小就備受寵愛,又習得一身武藝的她自然是看不起雲詩詩的,原本她隻是想讓這個女人明白,憑她的資質根本就不配嫁給羽哥哥。哪曾想這女人這般粗魯無禮又不知進退,居然還拐著彎兒罵她嫩,簡直氣煞她也!
不過秦冉冉也不是那種愚不可及的人,她不屑跟這個女人辯嘴,便看著一旁伺候的太監怒道:“你們是眼瞎了,王妃嫂嫂桌子髒了,還不快去換一桌!”
秦冉冉自小便發號施令慣了,此時發起怒來,倒是威嚴十足,一副東道主的樣子。她看著雲詩詩,一副歉意的樣子:“真是對不住了,這剛來的小太監啊就是愚笨,還望嫂嫂見諒,冉冉這廂給嫂嫂陪個不是了。”說著,就拿起桌上的酒杯,站起身拿袖子一遮便一口飲盡,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
嗬,這女人倒是聰明,知道旁敲側擊。她此番作為,一、強調了雲詩詩她隻是嫁到皇家來的外人是客人,而不是他們皇家人;二、突出了她自己賢良淑德;三、讓大家知道她雲詩詩的德行太差,不就凳子髒了,至於在人前這般放肆的秀恩愛?不知羞恥!四、直接將雲詩詩從秦羽陌的身上趕下來。一箭四雕,倒真是好本事!
雲詩詩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東西全部放在了桌子上,便勾住秦羽陌的脖子,嘟著嘴埋怨道:“親愛的,你說咱們這麼久不來皇城了,是不是已經被大家淡忘了,怎麼一個小小太監都能欺負咱們了?”
跟雲詩詩在一起那麼久了,秦羽陌自然知道雲詩詩心裏打的什麼主意。他深沉一笑,看著秦然語調略略不悅:“王妃說的極是,皇兄,是否該給臣弟一個說法呢?”
秦然簡直躺著就能中槍啊,這明明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與他何幹。縱然心裏鬱悶,秦然還是沉著臉看著那兩個正在收拾桌子的太監道:“來人,這二人不知體統,冒犯弟妹,將於拉下去斬首!立即執行!”
那兩個無辜的太監,立刻跪在地上大呼冤枉,他們不過是做事兒跑腿的,怎麼就觸犯王妃了?這分明就是明麵上的陷害好不好啊?
龍言一出自然不會收回,這兩個太監被侍衛駕著拖到了外麵了。隻是,在臨行前他們死死的看著秦冉冉,那眼裏的恨意若是可以殺人,怕是她早已被刺的千瘡百孔了。
秦冉冉驚了,她明明是想要讓雲詩詩丟醜的,怎麼搞到現在居然把她自己弄成了罪人,成為眾矢之的了?
她狠狠的剜了雲詩詩一眼,便憤憤然的拿起杯子狂灌了一口,結果因為灌的太猛,把自己給嗆住了,險些把肺都刻出來了。
雲詩詩好笑的看著這個小丫頭,好心提醒道:“我說冉冉啊,小孩子就不要喝酒了,你看把你嗆得,沒事兒吧?要不要給你叫一個禦醫看看啊?莫要咳出個支氣管炎就糟了?”
原本,秦冉冉就差不多咳好了,但聽雲詩詩這麼一說,她一口氣不順便咳得更加嚴重了,那趨勢隱隱有要把心髒咳出來的節奏啊。
“艾瑪,快來人啊!冉冉公主快不行了,禦醫……禦醫呢?快點過來給冉冉公主看看啊!這大好日子,若是咳死了可就太喪氣了啊!”雲詩詩語氣挺是著急,但看那臉上的表情一點擔憂都無,若是仔細看甚至還能看出一絲幸災樂禍和一絲奸詐。
原本,眾人是因為秦冉冉的多嘴而讓兩個小太監蒙冤微微有些意見,但此刻見她咳成這副模樣,倒是有些同情起她來了。看來雲詩詩這個女人不簡單啊,典型的扮豬吃老虎的類型啊。
雲詩詩嗓門挺大,很快禦醫便趕過來了,雲詩詩一看這人,眼熟啊!這不是太醫院院長劉濤然嗎?以前為楚菲兒整治的那一個禦醫,沒想到他還能活到現在,不錯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