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轉頭,那些人就立刻佯裝吃飯喝酒,等雲詩詩回過頭,他們又開始細聲討論。
他們聲音雖然小,但雲詩詩耳力非同一般,自然全部聽在耳裏,原來他們議論的是正在桌子上吃飯的嘟嘟,說他是妖怪,說他與近期的殺孕婦取紫河車的事件有關。還說雲詩詩是個叛徒,跟一個妖怪混跡在一起,實在是人之恥辱!
妖怪殺孕婦?這跟嘟嘟有什麼關係,他這麼小,莫說是孕婦了,他連個小孩都殺不死好吧?真不知道這群人是怎麼想的,簡直豬腦子!
雖然雲詩詩不在乎別人議論她,但她也不喜惹事,就想匆匆吃完,拍拍屁股走人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運氣很差,她剛剛吃完最後一口,便有一把大刀放在她的桌子上,聲音很響,震得她耳朵都發癢了。
放下筷子,雲詩詩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一口灌在嘴裏,這才滿意的拿帕子抹了抹嘴巴,看向來人問道:“這位大俠,我吃完了,你若想坐下,隨意。”語畢,人便要起身離去。
“錚--”的一聲,是大刀揮動的聲音。雲詩詩看著脖子上的大刀,麵色不改,隻是打量了一下來人,是一個滿麵胡渣的大漢,在他的身後還站著數十人,這些人有農民有富家子弟,還有兩個道士。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是眼睛紅紅,滿眼血絲,想來是好幾日沒有休息好了。
隻是,這些人攔她做甚,又不是她擾的他們沒睡好的。無語的吹了一口氣,雲詩詩懶懶開口道:“敢問這位大俠,你此番是謂何意啊?”
那大漢疲勞至極,也不囉嗦,隻是操著一口方言,嗓子嘶啞道:“姑娘,你與妖怪為伍,就不怕慘糟天譴?若你識趣,便告訴我們月蝕宮的所在,否則休怪我等辣手摧花!”
原本雲詩詩想著直接突圍,乘上阿一前去葉城。但,她居然聽到“月蝕宮”三個字,這實在太過於蹊蹺,月蝕宮明明在一年前被他們毀了,難道……他們跟天下第一樓一般在各地都有分部?
若是這樣,那她便不得不管了!
眯了眯眼,雲詩詩自有一股氣勢放出,她看著退出一步的大漢,開口道:“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但我可以幫你們找到月蝕宮!”
那些目露殺意的男人們,在聽到雲詩詩的話語後顯然是不信了,尤其是大漢身後一個長相斯文,穿著一身道袍的青年男子,他走在大漢身前,仇視雲詩詩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這個妖女,你定然是月蝕宮派出來的探子!大家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把他們抓住!”
那些人原本就有些滿心的怨氣,聽這個道士一說,他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應而上就要去抓雲詩詩。
“女王大人,我們怎麼辦?”嘟嘟看著這群氣勢洶洶的人,嚇得在雲詩詩的懷裏不住的顫粟。
嘟嘟原本就是眾人敵視的對象,試想一個倉鼠竟然能像一個人一般,有模有樣的坐在桌子上次吃飯,已經很驚悚了,讓他們不得不懷疑他是妖怪。而現下,這個倉鼠居然會說話,這就更是讓他們嚇得全部起身拿起凳子好似與他們有血海深仇。
嘟嘟一見這陣仗,更嚇得縮進了雲詩詩的衣服裏,連頭也不敢冒了。
被一室的人圍住,雲詩詩也不驚慌,她抬手將麵前的大刀移開,隨即看著那個道士,美麗的大眼上帶著點點笑意:“敢問這位道兄,你口口聲聲說小女子是妖,但你可看出小女子是什麼妖了?”
“這……”道士與天師,就像是下級與上級的區別。而這個男子不過是剛入門不久的小道士,道行太淺,他連雲詩詩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更甚看出她是何妖?
見他麵露難色,雲詩詩笑的更加深邃了:“道兄,小女子明明是人,你非要說我是妖?現下,讓你說出小女子是何妖,你又說不出。你沒有覺得你這栽贓陷害的本領過於強硬了些?”
那道士見眾人眼神略變,想來是在懷疑他的能力。他有些驚慌失措,怒指雲詩詩胸前的嘟嘟道:“你說你不是妖怪,那你便是與妖怪同流合汙!這隻倉鼠會說人話,現下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上前一步,雲詩詩見對方退後一步,這才強勢道:“倉鼠會說話就是妖了?這是誰規定的?你老母規定的?”
牽起一抹唇角,雲詩詩再次緊逼,“再者說了,天下間的妖物那麼多,難道是個妖物跟月蝕宮有關?你這說辭也未免太草率了!萬物皆有靈,這倉鼠略略帶有些靈氣,那也是吸食天地靈氣而行,是順應天命!而你們,來了以後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想要挾持我們,我一屆小女子,被你們如此威逼,你們這霸陵行為跟月蝕宮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