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睡吧。”
“……哦。”
雲詩詩真的是困死了,說完“哦”之後就睡著了。但是睡夢中,她看到秦羽陌無情的將她甩了,身旁左擁右抱,無論她怎麼嘶喊他都不理她,甚至還嘲笑她活該!活該!
秦羽陌剛眯眼睡了一個時辰,便感覺身邊的小狐狸抖了一下,睜開眼見她滿臉的汗,臉上表情極度的痛苦,口中還不斷的喃喃:“不要丟下我,我知道錯了……”
蹙起劍眉,她這是被夢魘住了。拍了拍她的臉,她還是不醒。
被夢魘住了,若是不能逃脫出來,就有可能永遠也醒不來了。秦羽陌有些後怕,沒想到她真的害怕如斯。沒辦法了,他伸出蔥指,指上隱有黑氣縈繞,這黑氣竟跟上次藥盒上的黑氣一般無二。
這黑氣在她額間盤繞一會兒,便侵入了她的額頭,消失不見。
說也奇怪,這黑氣一入體,雲詩詩便安靜下來,嘴角還掛著一絲恬靜的笑意。
秦羽陌看著她,不自覺的笑了,原來她做的是這種夢。知道自己受歡迎就好,別以為桃花緣好的隻有她一個。他可以將一切接近他的女人全部拒之門外,這個女人卻連一個洛青都推不掉,真是氣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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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之夜過去了,秦羽陌沒有發作,雲詩詩暗暗的鬆了氣,卻聽聞小彩蝶不在洛青的傷勢變得嚴重了。
她雖然很擔心,但是都答應過秦羽陌不去看他的,所以也硬生生的忍住了,整天都在房裏睡大覺,美其名曰養傷。
又過了幾日,洛青的傷勢終於有好轉了,說是今日可以回到洛府。雲詩詩聽到小嚴子稟告,心裏很是高興,但麵上卻表現出很平靜的表情,她知道這小嚴子肯定會跟秦羽陌打小報告的。
果然,小嚴子一出門就去找書房的秦羽陌去了,將雲詩詩的狀況報告後,秦羽陌臉上似笑非笑,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小嚴子走後不久許芝染便來了,她踏進書房並不多話,隻是將封印鼠妖的瓷瓶放在桌上,溫婉道:“六王爺,這鼠妖明日便會蘇醒,屆時你可以隨意發問。”
“真是多謝許大師仗義相助,慕山,將五百黃金票交給許大師。”秦羽陌掃了許芝染一眼,細長鳳目裏含著些許的嘲意,“許大師不與洛天師一起走麼?畢竟照顧他這麼久了,一起做個伴也好。”
她接過慕山送與的銀票,大方頷首道:“六王爺打趣了,洛天師還有自己的事情,我們並不同路。”
“哦,那倒是本王多嘴了,還望許大師不要計較。”話雖然說的滿是歉意,但麵上卻沒有絲毫的歉意。
“不敢。”麵對秦羽陌強大的氣場,許芝染依舊一脈大家閨秀的氣質,“若是六王爺沒有什麼事,那芝染便告辭了。”
“--請。”嘴上說著請,人卻依舊一副懶洋洋的姿態。
再次微微頷首行禮,許芝染踏著蓮步走出屋內。直到她完全消失,慕山才問道:“主子,就這麼放過她嗎?那夜她看見了您……”
側著臉,秦羽陌拿起一旁的帕子將桌上的瓷瓶拿起細心的擦拭,嘴角卻勾著詭異的弧度:“這個女人為了洛青膽敢接下本王的劍,可想愛洛青至深。本王留她一命,許能好好的牽製洛青。”
“主子,這樣值得麼?”月圓是主子最大的缺點,為了雲詩詩就這般放虎歸山實在是讓慕山不解。
“值得如何,不值得又如何?隻要能讓洛青離詩詩遠一點,哪怕是一絲絲的希冀我也要抓住!”雖然他很想洛青死,但他也知道這無益與跟殺了南冥國的大國師一般,困難程度可想一般。尤其是經過這一次,他算是看透了這個男人,腹黑程度一點都不亞於自己,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他。
慕山在心中重重的歎了一氣,主子決定了的事情無論是誰都無法撼動,他隻希望雲詩詩那個女人能夠手下留情,不要讓主子再受到傷害了。
“想讓我離開詩詩,癡人說夢!”慕山剛要影遁,便見一抹白衣踏進屋內,引進一地光華。
這個男人太過於危險,他緊緊的握著冥殘劍,處於備戰狀態。
“退下!”看著慕山,秦羽陌道。
慕山不解的看著自己主子,見他眉宇間全是戾氣,心下一寒,識趣的退下了。
慕山一走,空氣裏麵漂浮著薄薄的火藥味,兩個舉世無雙的男人互相看著對方毫不示弱。
“洛天師,演了五天的戲,累了吧?要不要本王給你備個丫鬟捏捏肩?”秦羽陌話裏有話,眼底有漩渦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