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沉,秦然冷硬道:“弟妹,不是皇兄要與你計較,隻是你這玩笑也開的太大了,若是以後人人都跟朕開這種玩笑,那朕這個皇帝還做不做了?!”
“是啊,老臣也是認為皇威不可侵。您貴為王妃更是知道皇室禮儀,怎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這話若傳出去了,還以為您要篡位奪權呢!”老丞相李雲看著秦羽陌,意有所指。
皇帝的威壓,雲詩詩第一次感覺到,果然是不容小覷,她甚至有種想要跪拜求饒的欲望,但是站在秦羽陌身旁,感受著袖袍裏他大手傳來的溫度,那原本柔弱的心也變得堅強起來。
“這位大人,您說的哪裏話?詩詩是看皇兄今日是微服私訪的,既是微服那便是放下了皇帝的身份,詩詩以弟妹的身份跟一個哥哥開玩笑,莫非還有什麼罪過?再說了,詩詩隻是說要皇兄的帽子卻未說哪頂帽子,說皇兄坐過的椅子,也並未說哪個椅子,為什麼在大人眼裏就成了篡權奪位了呢?”不驚不慌,雲詩詩說的頭頭是道,倒讓那些原本想要諫言殺了雲詩詩的大臣們全部噎住了。
“……”那大臣一驚,頓時嚇得虛汗直冒。
“皇兄,您也不管管您的大臣們,這篡位奪權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得嗎?知道的是大人為江山社稷著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想要挑撥夫君與皇兄之間的情誼,這真是讓臣妹好生害怕呀。”雲詩詩捂著胸口,一副害怕又難過的樣子。
李雲倒是沒有想到,這繞來繞去竟繞道自己挑撥離間上了,見皇上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趕緊跪下,大呼:“皇上,臣絕對沒有挑撥離間的意思,臣隻是為了皇上,為了西羽的江山著想啊!”
“矮油!這位大人,你這麼激動做什麼!詩詩隻是說了不知道的,但明明顯得大家是都知道的,你這麼捉急的辯解,莫非……”說道這裏便閉了嘴,比說出來的效果好一百倍。
雖然暗裏大家都知道秦羽陌與皇上不和,但誰又敢說出來!說出來,那便是死,所以那些平日跟李雲關係較好的大臣們為了自己的小命不敢發言,而平日裏被這老家夥打壓,又是王爺黨的官員們便閑不住了。
“皇上,臣以為左相此舉卻是不妥,天下人皆知您與六王爺血濃於水,是至親!而堂堂一國丞相居然如此詆毀六王爺,這若是讓人知曉了,隻怕會有不法之人借機離間,若是被他國知曉,乘機攻打西羽,這豈不是將西羽推致風口浪尖?皇上,臣一心為國家著想,還望皇上定奪!”右督禦史一脈慷慨,說的是清淚縱橫。
有意思?雲詩詩站在一邊看著秦然有氣不能撒,實在是喜得爽歪歪。
“右督禦史說的沒錯啊,皇上。”內閣學士黃賢趕緊跪下,接話,“臣也以為左相出言有失考慮,南冥皇甫世子現下還在京城,若是被他聽了去,傳到南冥……豈不是不顧國家利益,將西羽陷於危機之中?還望皇上明察!”
秦然簡直要被氣死了,這明明是雲詩詩的錯,現下卻成了他的心腹李雲的挑撥離間了,居然還扯到國家利益上,簡直胡扯!但是,他又該說什麼才能保住左相?說,既然自己是微服出巡的,那就算了?可是,這君與臣,兄與妹之間又是不同的,兄妹之間開開玩笑,大家隻當是玩笑,可這君與臣之間的玩笑,卻不再是玩笑那麼簡單。
“皇兄。”站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秦羽陌帶著慵懶笑意,淡然開口,“你我之間向來關係和睦,自然不是一些小人能隨意挑撥的,既然丞相大人是無心之舉,那這件事便罷了吧。”
雲詩詩頗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這丫向來腹黑,怎麼今日就這麼好說話了?
“大膽李雲,朕與臣弟向來好合,你出言不遜該是犯下滔天大罪,但朕念在你是三朝元老便降你一職貶為太師,罰半年俸祿,禁足一月,算是小懲以戒!”降職一屆,總比殺頭來的好,秦然雖然心疼,但也隻能如此。
雲詩詩倒是在心裏為秦羽陌拍手叫好,這樣一來,既是給了秦然一個台階下,但秦然礙著麵子又不得不讓秦然處罰李雲,果然一箭雙雕!
“老臣謝皇上不殺之恩!”左相李雲心裏暗暗淌淚,麵上卻一副感激的神色。對於這個初出茅廬的雲詩詩簡直恨得想要掐死她。
左相李雲的殺意,雲詩詩自然是感覺到了,這個蠢貨連殺意都不會隱藏,虧得能爬上超一品官員的位置。想殺她?門兒都沒有!
“詩詩。”正嘚瑟間,忽聽身後傳來洛清的聲音,扭頭一看居然真的是他。
正奔行間,行動受阻,扭頭一看是他們兩人的雙手還緊緊的握著,而那握掌之人全身黑氣籠罩,竟比這滿府的妖氣還要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