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爺和少奶奶!還有郭小姐和舒少爺!”牙嫂大聲說。
轉眼間,丁唯抱著孩子,跟丁山友出現在門口。
丁山友看見舒琬懷中的孩子,一愣。這孩子,跟丁唯懷中的孩子,長得太像了,跟齊同小時候一模一樣。基因,是個很強大的東西。
“外公、媽,這是我和舒琬剛領養的孩子。怎麼樣?是不是跟我們親生的似的?”齊同跨進屋去,說。
“你們從哪裏抱來的孩子?來路明嗎?”丁唯黑著臉,說。
“孩子托夢給舒琬的。他說,他重新投胎了,現在在郭大哥家裏。聽郭大嫂說,這是郭大嫂下屬的孩子,父母出車禍全死了。”齊同解釋。
“那這孩子是克父母啊。咱不能要。”丁唯說。
齊同嗬嗬笑了。他笑看外公,說:“外公,您覺得呢?”
“這孩子既然托夢了,說明就是咱家的孩子啊。哪能說不要就不要?!跟齊同小時候長得這麼像,說不是親生的別人都不信。”丁山友說。
他伸手,從舒琬手中接過孩子。他逗弄著孩子,樂得孩子咯咯笑。
“我的老天爺啊,這跟雙胞胎似的。”他喊道。
“外公,您也覺得像吧?就讓這倆孩子,在一起長大怎麼樣?”齊同說。
“怎麼個一起長大法?”丁山友問。
“我和舒琬收養他們,放在冬霖郡養。他們叫我和舒琬爸爸、媽媽。”齊同說
“不行!你跟舒琬收養我的齊齊,那齊齊以後不得叫我‘太外公’?”丁山友一口回絕。
“這樣。以後,他叫你還是叫‘太爺爺’,怎麼樣?”齊同眨了眨眼睛,說。
“那他叫你爺爺叫什麼?”丁山友問。
“還是叫‘太爺爺’。但是這孩子姓丁,怎麼樣?冬霖郡離這這麼近,你溜達著就去看娃了。外婆不在了,就你和牙嫂在,看個孩子總是顧不過來。聽我媽說,您都好久沒跟您的棋友下棋了。生活質量都下降了。要是放在冬霖郡養,你想看娃就看娃,想去下棋就下棋,想去釣魚就釣魚,您覺得呢?”齊同的這套說辭,他在路上琢磨了好一會,跟舒琬也商量過。
丁山友心動了。孩子偶爾逗弄下還好。要是這麼一直看著,他精力有些不濟。
“媽媽,您覺得這個辦法好嗎?”齊同問。
丁唯看著齊同的眼睛,她知道,這個兒子什麼都知道了。她說:“我有個條件。孩子們不能放在舒琬家養。要養,就放在我們齊家養。”
“這--”齊同遲疑了。
舒琬說:“可以。”
她朝丁唯懷中的小孩張開雙臂,說:“何何,抱抱。”
小孩子真的張開了雙臂。
舒琬輕輕鬆鬆,就把孩子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血濃於水的感覺,太奇妙了。
“叫齊齊,不是何何。”丁山友糾正道。
“外公,這是幾幾,這是何何。取自曹操的《短歌行》。孩子還在舒琬肚子裏的時候,我們就說,要把孩子的小名喚作‘幾何’。現在是雙胞胎,就把幾何拆開叫。”齊同說。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有意思。行吧,聽你們的吧。”丁山友想到舒琬一下子痛失愛子,起了憐憫之意,同意了。
舒琬的臉上笑意如花綻放。她看看這個兒子,看看那個兒子,人生從未如此滿足。
郭柔玫見這兩個小子長得可愛。她伸手也想抱抱。誰知幾幾看了看郭柔玫,癟了癟嘴,快哭了。何何看見她,直接就哭了起來。
“看來,幾幾比何何膽子大呢。”郭柔玫尷尬笑道。
“那就幾幾是弟弟,何何是哥哥吧。弟弟就可以激勵哥哥,變得更勇敢一點。”齊同說。
丁山友笑了,說:“萬事有個先來後到。幾何幾何,自然是‘幾’在前,‘何’在後。幾幾是哥哥,何何是弟弟。”
兩個兒子,就這麼決定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舒挺開口,說:“給他倆洗完澡後,你們能認出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嗎?”
大家都樂了。他們把兩個孩子放在沙發上,開始研究。
臉型、眉毛、鼻子、眼睛、嘴巴,都長得一模一樣。一顰一笑的樣子,也一模一樣。手、腳,長得也沒有什麼區別。
齊同想起了什麼,側過孩子的身子,去查看孩子的後背。終於發現了區別。幾幾的後背脊柱中間有顆痣。何何也有顆痣,他的痣長得偏上一點,靠近脖子。
舒琬的後背,有兩顆痣。一顆在脊柱中間,一顆在脊柱上方,脖子往下一點。
已確認了,是親兒子。
齊同和舒琬,對視一眼,都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