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啊。要我說,就下午請半天假就夠了。”舒琬說。
“我知道最近單位事多。但是,你也不用這麼拚吧?結婚是大事,你得重視。我給你放一周的假。當然,如果單位有事,我們還是會隨時聯係你的。”
舒琬感激道:“林副總,那就多謝了。”
“客氣啥。我們還等著喝喜酒呢。舒部長,你對咱們望藥的情況熟。你幫我推薦個秘書吧。”
“範秘書怎麼了?”舒琬驚訝道。
“他家裏有事,最近一段時間來不了了。”
舒琬“哦”了一聲,沒有細問是什麼事。之前陳之給她的工作記錄上,詳細描寫過單位每個人的性格特點。她結合自己的了解,給林燁嬅推薦了三位“候選人”。這三位都是入職時間在1-3年之間,耐心細致、性格開朗、嘴巴嚴實,適合當秘書。
“感謝。範秘書--我想他並不是特別適合當秘書。我想等他回單位後,我給他換個崗位。”林燁嬅說。
舒琬笑了下,沒有說話。
“你沒有為這事,怪過我吧?”林燁嬅遲疑了下,問。
舒琬搖頭,說:“我們那會對雙方的脾氣都沒有摸透,做任何事都是在自己的主觀臆測下。不算是故意冒犯誰。”
林燁嬅輕笑了下,說:“舒部長,有您這樣的合作夥伴,我三生有幸。您去忙吧。”
舒琬出了林燁嬅的辦公室,高興極了。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薛笑打電話。電話打了很久,也沒人接。她想了想,給薛英打電話。電話接通後,薛英驚呼道:“大表姐,今天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你妹妹家出什麼事了嗎?”舒琬直接問。
“哦。我妹妹懷的是女兒,我媽讓她把孩子弄了,重新再懷個。我妹夫家不同意,說可以生二胎。我妹妹就偷偷瞞著我妹夫家,去把孩子弄沒了。她現在在家坐小月子呢。”
“你媽是不是有毛病?”
“我覺得她說得挺對啊。我妹妹要是二胎又生個女兒怎麼辦?還不如就生一個,一舉得男。現在養孩子,花費多高啊。”
“那可是一條命。”
“在生出來之前,它就是一堆肉。”
舒琬氣到沒話說,直接掛了電話。她想了想,給範遠打電話。
“大表姐,那都五六個月了,都有手有腳,能動了,”提到這事,範遠的聲音帶著哭腔,說,“這個女人和她們一家,太狠心了。”
“現在你怎麼想?”舒琬問。
“我想當笑笑小月子坐滿了,我們就離婚。我跟她,真是過夠了。她媽媽很強勢,她比她媽媽更強勢。像越級跟林副總聯係,就是她支我的招。我那會是腦子被漿糊給蒙住了,什麼都聽她的。我現在清醒了。她就是一勢利鬼、自私鬼,不顧親情,隻顧自己的眼前利益,也沒有長遠的規劃。”
舒琬深吸一口氣,說:“我這個表妹,我多少有點了解的。她耳根子軟,比較乖,比較聽她媽媽的話。但是她又勤快、聰明,是個賢惠的好妻子。她也許看不了那麼遠,但是沒有什麼惡意。”
“舒部長,您不用替她說話了。我以前,還處處替她考慮,覺得她跟她的家人不一樣。但是通過這次的事,我徹底看清了。要跟這樣一個女人過一輩子,我想想都覺得恐怖。”
“範遠,我問你,你家對生兒生女,有什麼看法?”
“我家無所謂。我爸爸和我媽媽,都說過很多次,我們家沒有皇位需要繼承。生完女兒,她願意,就生第二胎,無論男女,就是為了給大女兒做個伴。她要是不願意,我們就好好帶大這個女兒,不再生了。現在生兒生女,有什麼大的區別?我媽媽老說,生女兒,更加貼心。可她就是不聽我們的,就聽她媽媽的。偷著,就把孩子給弄沒了。我一閉上眼睛,都能聽見我女兒在我耳朵邊慘叫。”
“範遠,你聽我說。以前的農村,如果一個女人生不出女兒,是要被全村人戳脊梁骨的,誰都可以罵他們老了沒人送終。我姨對這些想法,根深蒂固,並把這些想法成功輸入了她的女兒心裏,才會讓他們也有了重男輕女的思想。笑笑之所以那麼做,是害怕你家跟她媽媽說的那樣,會因為她生了女兒,輕視她、忽略她,待她不好。笑笑心腸子其實很軟的,沒了孩子,她作為媽媽,肯定心裏更難受。我希望,你們能好好過下去。你也知道,笑笑是個顧家的好媳婦。她甚至跟我說,她想辭職自己帶孩子,就為了給孩子完整快樂的童年。這次的事,是她做錯了。你就給她一次機會。”
“舒部長,再說吧,”範遠的聲音中,透著疲憊,“您要是有時間,就來我家陪陪她吧。她現在整天以淚洗麵。這樣對她的眼睛不好。”
“她為什麼哭?”
“她害怕我跟她離婚。她說她死也不離婚。我怎麼覺得,自己娶了個舊社會的女人?”
“你把你家的地址發我手機,我下了班過去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