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把我當什麼了?”
“好妹妹啊。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不會虧待你的。我會給你準備豐厚的嫁妝。”
董沫沫啞然失笑。她的心,涼得如墜冰窟。她笑著回到床上,頭蒙上被子。她在被窩裏,泣不成聲。
任天剛知道董沫沫在哭。可是他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他肯定不會娶董沫沫的,她和他,一開始都知道,是沒結果的啊。他故意大聲唱著歌,S.H.E的《你曾是少年》。他的語調輕快,內心卻有些煩躁。他見不著女人為他哭。雖然他已經惹哭過很多女人了。但是出來玩,總是要玩得起的。玩不起,就別出來玩。
他換了好幾套衣服,在鏡子麵前仔細打理著自己的頭發。五點十八分,他過去拿起手機出門。他知道董沫沫會偷聽他在給誰打電話。他故意躲著出去打電話。
他在走廊裏走著。厚厚的地毯,讓他走起路來悄無聲息。他的心情很好,嘴角上揚。他來到別墅外麵,轉過身看著郭柔玫的房間,給她打電話。
電話響了五聲,被接了。
“哈內(Honey),該起床了。”任天剛用他自以為最溫柔的聲音說。
“天剛,你小子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五點半出發,你真的五點二十分打電話?”郭柔玫顯然是睡過頭了;她慘叫一聲,罵道。
她很快就掛了電話。
任天剛笑起來,他能想象郭柔玫的手忙腳亂。他看見郭柔玫房間的燈亮起來。郭柔玫是一個人住的。那麼一個小小的人,每次出來玩,總是要求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她不害怕嗎?她是有潔癖的吧?
任天剛吹著口哨,一聲又一聲,哨聲清亮,譚詠麟的《把你藏在歌裏麵》。
房間的燈,陸陸續續亮起。有人打開窗朝任天剛扔枕頭,咒罵道:“任帥,你小子抽什麼風?!”
任天剛躲著枕頭,繼續一聲又一聲,吹著口哨,語調輕快,硬生生把悲情歌,演繹成了歡歌快曲。
“任天剛有點不對勁啊。”舒琬打開窗往下看,說。
“他一直都有點抽風,怎麼不對勁了?”齊同說。
“他的心情,好得快要飛起來了。我還沒見過他這麼開心過。”
齊同笑,說:“你才見過他幾次?他一直都是這麼傻樂。你喜歡聽口哨聲嗎?我也會。你想聽什麼,我給你吹。”
舒琬關上窗,圍著齊同轉圈,吹起了口哨,孫燕姿的《遇見》。
齊同驚喜道:“你也會?”
舒琬咧嘴笑,說:“裝酷的,我都會。比如響指,比如抽煙喝酒,比如,吹口哨。還比如,拍帥哥的翹臀!”
她過去摟著齊同,揚起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說:“齊同,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會在哪裏?”
不等齊同回答,她說:“我應該是在被窩裏,舒舒服服睡我的美美覺吧。早起,真是要人命!”
“你要是不想去,就不去了。”齊同說。
“真的?”舒琬蹦到床上,蓋上被子作勢要睡大覺。
齊同過去,連人帶被抱起來,說:“睡吧。我抱著你上山。”
舒琬從被窩裏探出腦袋,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齊同哈哈笑,說:“慘了,這下牛皮吹大了。”
微信群裏,大家在點到了。別墅樓下,青年男女打著哈欠,陸陸續續聚集。
舒琬和齊同到樓下的時候,人到得差不多了。
“還缺誰?”齊同問。
任天剛翻看著微信群,說:“昨晚報名的,都到了。”
“還缺董沫沫,”黃聰白突然出聲,“哦,她來了。”
董沫沫從別墅裏跑出來,戴著帽子,穿著一件背心,穿著一條熱褲。大清晨穿成這樣,需要勇氣。
“回去!你這樣會凍感冒的!”任天剛嗬斥道。
董沫沫沒有管他。她跑到黃聰白旁邊,說:“聰白姐,早!”
“人到齊了,那就出發吧。大家相互看著點,別把誰給走丟了。”齊同說。
大家陸續往山上走。
黃聰白從包裏翻出一件外套遞給董沫沫,說:“男人不珍惜你,你得自己珍惜自己。穿上!”
董沫沫晃了晃腦袋,說:“聰白姐,我凍慣了,不冷。”
黃聰白歎了口氣,把外套收回包裏。
任天剛來到董沫沫旁邊,脫下自己的外套扔給董沫沫。
董沫沫眨了眨眼睛,乖乖穿上了。他的外套很長,穿在她身上,像穿了一條長袖裙子。
任天剛往舒琬走去,伸長胳膊想摟舒琬。
舒琬趕緊躲到齊同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