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餐廳掃了一圈,說:“你們圈子裏,怎麼這麼多單身的?”
今天到場的男士,都帶著女伴;女士,都帶著男伴。但是沒有哪一對是結了婚的,最多是情侶。
“還不是因為齊同和郭柔玫還單身?”佟啟白撇嘴,“等齊同定了,郭柔玫也定了,隻怕大家才會陸陸續續也定下來。”
“能被她看上,看來得是祖墳得冒青煙啊。你呢?你也在等郭柔玫?”
“沒。我沒在等她。我在等你。”
“佟啟白,你老開這種玩笑,就沒意思了。”
“我說的是真的。”
“得了吧你。誰真喜歡我,我還是分得出來的。我跟你說,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語言動作都可以造假,獨獨眼神造不了假。這樣,你往咱廳裏的女士身上掃一圈,我就能知道你在等誰了。”
“真的假的?有這麼玄乎嗎?”
“當然啦。除非真的是戲精,能把自己的情緒全部遮掩起來。不然,真心愛一個人,是瞞不住的。”
“哪有那麼多真愛?不過是覺得合適,有些好感罷了。”佟啟白說。
“在婚戀自由的今天,還不能挑一個自己真心喜歡和喜歡自己的,還不如單身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還單著啊。”佟啟白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真奇怪!”
“奇怪什麼?”
“為什麼皮膚黑的人,都有一口大白牙?”
“……舒琬!你不埋汰我,心裏難受是不是?”
“我是真的疑惑。你過來讓我看看,你是真的牙齒白,還是被你的皮膚給襯得?”
佟啟白眼珠子一轉,張嘴露出十八顆牙,朝舒琬的臉湊過去。
“哎哎哎,不用離得這麼近,這樣就可以了。”舒琬把手按在佟啟白的額頭上,臉湊近佟啟白的嘴,正想仔細研究他的牙齒。“咚”得一聲,她的腦袋被人送了一顆人造栗子。疼得她齜牙咧嘴,趕緊撤回手揉腦袋。
是任天剛。他換了一件白色T恤、一條黑色運動褲,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舒琬,你離一個未婚男這麼近,是想造反嗎?”他惡人先告狀,說。
“任天剛,你跟我有仇啊?”舒琬叫起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挨這麼疼的栗子。她疼得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手頭有沒有個輕重啊?”佟啟白心疼道,“光聽那聲音,就知道賊疼。”
任天剛有些不好意思,說:“對不住,剛才有點激動。誰讓你離佟啟白這麼近的?真的很疼嗎?不會起了大包吧?”
“哎,你又不是齊同,你管舒琬離我近不近的幹嘛?”佟啟白叫嚷道。
“齊同是我哥,我當然得幫著他看著嫂子了。”任天剛說。
他在舒琬旁邊坐下,說:“還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女人們都說,我一揉就不疼了。”
“滾!一邊去,這是齊同的座位。”舒琬拿眼瞪他。
任天剛笑哈哈往旁邊挪了一個座位,說:“一個栗子就疼得受不了了,真不知道你們女的還能幹嘛。”
話音未落,他的腦袋被人也敲了一個栗子。疼得他大叫一聲,從座位上蹦了起來。想咒罵,又把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是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