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易抽完一支煙,說:“這事挺棘手。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那天的事怪怪的,不知道是誰領的頭。甚至有人說,是錢寶自己叫人去的。認識不認識的,她都叫了一大堆。你哥剛說,他是從暗黑過去的。我聽錢寶的朋友說,確實,他們剛開始跟錢寶在暗黑玩,後來才去的錢家大院。”
他歎了口氣,說:“這事急不來,慢慢著手吧。聽齊同說,你心情不好。你這兩天就在這裏好好玩。和大自然親密接觸,會讓你心情變好的。”
“嗯。”舒琬低聲應道。
“我打算再找人問問。你現在回房間嗎?”錢易問。
舒琬搖頭,說:“這坐著挺舒服的,還能聽見溪澗的聲音呢。我在這坐會。”
“那行,早點回去。這兒有點涼,你穿得有點少。”錢易說。
“嗯。”舒琬點頭。
待錢易走了,舒琬掏出手機,給舒挺打電話。
“你知道是誰,是不是?”舒琬問。
舒挺回答:“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除了王晨西,還會有誰?”
“王晨西?不會吧?你是猜的,還是有證據?”
“猜的。王晨西一直像隻蒼蠅似的圍著錢寶轉,還一直說錢寶的壞話。除了他,還會有誰?這事可不敢讓錢易知道。錢易知道了,絕對會打斷王晨西的腿。”
“王晨西——我聽我爸媽說,他很優秀啊。”
“看你怎麼定義優秀了。如果名校畢業,在一家好單位上班算優秀,那他確實挺優秀的。不過,我跟王晨西是中學同學。他這個人功利心很重。我不喜歡。”
“除了他,你有其他懷疑對象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這也不是我該想的問題。錢寶和木木都不計較了,咱就別挖墳了。以後潔身自好,比什麼都重要。”
“……”
“老妹啊,你啥時候見爺爺奶奶嘛。”
“哥,我這忙著。我回頭再跟你聯係啊。”
“喂!”
舒琬又匆忙把手機給掛了。
她抿嘴笑,仿佛聽見了舒挺的叫罵聲。她靜靜坐著,聽著溪水聲、鳥鳴聲、風吹樹葉聲、陽光灑進葡萄架聲……
她靠著躺椅,居然睡著了。
待她醒來,發現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男士遮陽風衣。她感覺到有一束目光注視著自己,轉臉看,是申方生。他正靜靜看著自己。
看見舒琬醒了,他語帶責備,說:“在這都能睡著,你就不怕感冒嗎?”
“天氣還暖和著,不會感冒的。”舒琬把風衣還給申方生,說。
申方生接過風衣,說:“一會太陽就下山了。我剛還想著,要不要把你叫醒。你怎麼這麼能睡?昨晚沒睡嗎?”
“昨晚,沒休息好……”舒琬說。她的臉,驀地紅了一紅。
申方生轉開目光,說:“本來還以為你們不來,所以我也來這散散心。你怎麼了?怎麼心情也不好了?”
“沒什麼。”舒琬說。
“就當我是你一個普通朋友,也可以隨意聊聊天吧?”申方生的眼神中,透著委屈。
舒琬輕笑,說:“真沒什麼,沒故意防著你。我一個老領導要離開望城回老家了。我自打進單位,就是他在帶我。我覺得有些感慨人生。我也就是現在有了齊同,所以嬌氣了。在他前麵,我成了一個小女孩。如果沒有齊同,我也就啥事也沒有。這些年,見的人來來去去的,還少嗎?”
“那就好。”申方生站起身,說。
他穿上風衣,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舒琬獨坐了會,慢悠悠往回走。走到別墅那,看見齊同兩隻手各提著一個大袋子,在跟一個女孩站在別墅前聊天。那女孩看著水嫩嫩的,應該也就二十歲剛出頭吧。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都大笑起來。
舒琬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她的肩,被人拍了下,說任天剛。
“嫂子,你站在這幹嘛呢?齊哥到處找你呢!”他說。
齊同和那個女孩,循著聲音看過來。
齊同看見舒琬,眉開眼笑走過來,說:“你跑哪去了?走吧,咱們回房間。”
那個女孩跟在後麵也走過來,說:“齊哥哥,嫂子長得好漂亮啊!”
“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任天剛摟住那女孩的腰,說,“我嫂子,還能不漂亮嗎?嫂子,給你介紹下。這是我非親生的妹妹,董沫沫。”
“你好!”舒琬衝董沫沫點頭。
“你們不厚道啊。都說了不來了,又來。害得我跟沫沫還得換房間。”任天剛撇嘴,抱怨說。
董沫沫用胳膊肘輕輕頂了下任天剛的腰,臉頰緋紅,說:“嫂子,那你們趕緊去收拾吧。你們肯定餓了。那邊有燒烤,一會過來吃。”
舒琬伸手,想幫齊同提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