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冷不丁伸手從舒琬手中拿過她的半杯牛奶,在舒琬的驚詫中,將杯中剩下的牛奶一飲而盡。他將杯子放在桌上,掏出紙巾擦了擦嘴。
“再見,我的愛人。”他低聲說。
他端起自己隨身帶的半杯紅酒,起身大步朝錢寶和李木木走去。
遠遠的,舒琬看見他敬了錢寶和李木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之後,他拿過話筒,聲音清晰地傳過來:“祝福錢寶和李木木。送你們一首歌,張宇的《給你們》。”
音樂聲響起。
申方生具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他將是你的新郎……她將是你的新娘……從此不再是一個人 要處處時時想著念的都是我們……”
錢寶緊緊挽著李木木的胳膊,強忍住眼中的淚。她看著這個男人,好像愛恨交加,又好像,沒有了愛也沒有了恨,隻剩下憐惜。
我愛你,你愛她,她愛著另一個他。這是愛情中的亙古難題。
一曲畢。申方生朝錢寶、李木木微微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幾分鍾後,他駕車離開。
舒琬獨坐了會,給齊同打電話。
電話那頭,是嘈雜的人聲。
“還沒忙完嗎?”她柔聲問。
齊同尋了個安靜的角落,說:“快完事了。你呢?回家了嗎?”
“還沒有。正打算走。你吃了嗎?”
“一會吃。訂了盒飯。”
“老公,辛苦了。”
“傻媳婦,在家乖乖的,早點睡。”
掛了電話,舒琬去找錢寶告別。
“你怎麼回去?”錢寶問。
“沒事。走兩步就到了。”
“那不行。木木,你送送舒琬。”錢寶叫李木木。
舒琬坐上李木木的車,隨口問:“你們什麼時候走?”
“明天。”
“什麼?”
“明天。”
“怎麼時間這麼緊?”
“我是請了假出來的。那邊,挺缺人。”
“聽說那很幹燥。你讓錢寶多帶點潤膚的。”
“嗯。唉……舒姐,不瞞你說,我內心又是歡喜,又是憂愁。”
“錢寶是個特別堅強、很能吃苦的女孩。你別太為她擔心了。”
“我有些後悔了。我是不是在退伍之前,不該跟她在一起?”
“木木,命運就是很神奇的。我們欣然接受,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是啊。命運,真是奇妙。就像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交手,我怎麼可能會想到,你從我手上救走的那個女人,有一天會是我的女人。不過,這件事,是咱倆的秘密,你千萬不可跟錢寶說。”
“這話,你該跟舒挺說。”舒琬笑。
“我早就跟舒挺哥說了。他還敲了我好大一筆竹杠。對了,聽舒挺哥說,你跟你爺爺家,還沒恢複走動?老人家還能活多少年?你不該跟他們較勁的。你爺爺奶奶我也接觸過,人挺好的。”
“木木,你一個小屁孩,管得還挺多。”
“舒姐,我隻比你小兩歲,這隻是生理上的。我的心理年齡,可未必比你小。你別忘了,我是見慣生死的。”
“哎,我到了。把車停大門口就行了。木木,錢寶以後就交給你了。必須確保她平安歸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
舒琬回家掏出手機,發現有三個未接電話,同一個陌生號碼。直覺告訴她,是申方生的。她打開微信,看見有一條微信好友申請,備注是:申。
她通過微信好友申請。
申方生:怎麼不接我電話?
舒琬:手機調靜音了,沒注意。
申方生:把我的號碼存好。有事記得聯係我。朋友圈不要屏蔽我。我不會輕易打擾你的。
舒琬:好。
她隨手翻看了下申方生的朋友圈,跟自己的朋友圈一樣,什麼都沒有。
兩個人,真的,挺像的。
過了十二點,齊同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
“你怎麼還沒睡?”他看見舒琬還在客廳的沙發上窩著打盹,驚訝道。
“我想你了。”舒琬說。
齊同鬆開領帶,靠著舒琬坐下。
她跳到齊同的身上,細細吻他的唇。
“今天有點累。改天好不好?”親吻的間隙,齊同說。
舒琬笑,說:“我沒說要幹啊……”
她抱著齊同吻得昏天暗地,突然撒開手往樓上跑。
齊同正吻得性起,看著舒琬那像兔子一般飛快竄走的背影哭笑不得,後悔自己不該把話說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