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許誠第一時間給自己的妻子--不對,前妻,撥打電話。電話很快就通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陳想,是我。”許誠說。
“我知道。顯示的是國內的號碼。”陳想說。
兩人沉默。
過了許久,陳想開口,說:“你那邊,安頓下來了嗎?”
“一個朋友結婚,我住在她安排的酒店裏。”
“是舒琬嗎?”
“不是,是她的一個表妹。”
兩人再次沉默。
“誠,你會跟她在一起嗎?”陳想再次發問;話問出口,苦澀。
她很後悔,她所做的決定。看著許誠把自己的東西從家裏搬走,她心痛難言。她安慰自己,這是為了以後。可是以後是什麼時候?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麼難熬。
她想跟他說,她後悔了。自他走後,她便跟那個老男人分了手。她覺得自己太異想天開了,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可是她不知道,如何把後悔說出口。趕他走的人是她,拋棄他的人是她。她現在還記得,他哀求自己的聲音,他說,他會盡量確保這個家庭的正常開支,不會讓他們的生活受任何影響。她沒有同意,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後來聽說,他說服了他的叔叔,回國發展。他,走了,去了萬裏之遙的地方。
許誠深吸一口氣,說:“陳想,我剛跟舒琬聯係了。她告訴我,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妻子。她說,我不該離開你。我說,是你拋棄我,不是我離開你。你猜她怎麼說?”
“她怎麼說?”
“她說,我有一個傻乎乎的妻子……”
陳想捂住嘴,眼淚消無聲息地流了下來。
“阿想,我們複婚吧。”許誠說。
“好。”陳想聲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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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舒琬睡到半夜,突然驚醒,手機在桌上“滋滋滋”劇烈震動。
她拿起手機一看,驚出一身汗:有外人進來了。
家裏的監控有警報功能。
她迅速翻身下床,拉開窗簾,把窗戶門悄聲打開。冷風往屋內灌,吹得她發絲亂舞。她從床頭櫃上拿過紮頭發的紮住亂發,腳下不停,赤腳迅速走到門後麵。
下一秒,有人在扭轉門把推門,門沒開。
她一向有鎖門睡覺的習慣。
隻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有東西捅進門孔。不一會,門悄無聲息打開了。
舒琬躲在門後,將手機屏幕亮度調到最低,查看監控。
有三個陌生人入侵。兩個在查看各個房間;一個在玄關處守著。
這三個都戴著夜視鏡,身上穿著滿大街都能看見的T恤短褲,他們和下樓去買煙的居家男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戴著肉色的手套,腳上穿的不是人字拖,而且特質跑鞋。這種跑鞋所過之處,不會留下任何腳印。因為鞋底在抬腳瞬間,會噴出壓力,將腳印清除。
進舒琬臥室的男子見窗戶開著,第一時間去摸床席的溫度--尚有一點點餘溫。窗外的風這麼大,居然還有溫度,可知那個女人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