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同傻笑。
“真是個傻小子!”舒智華嘟囔。
吃宵夜的時候,齊同正襟危坐,聽著舒琬的父親母親嘮叨了一大堆話。說舒琬脾氣不好,軟硬不吃,得事事順著她,別惹她發飆。說舒琬喜歡睡前喝一杯溫牛奶,純的,不然晚上睡不好。說舒琬花錢大手大腳,如果他覺得吃不消,就跟他們說,他們會打錢。說舒琬這人不太會說話,如果不小心得罪了齊家的誰,希望齊同能去私下疏導疏導,別讓齊家人對舒琬印象不好。說……
齊同不停點著頭,如小雞啄米般。
許驍對齊同表示深深的同情,順手把放在齊同麵前的那碟子小酥肉拿過來,放在了自己的跟前。
這桌上的美食,大半落了餘菲和舒琬的肚子;還有一小半,進了許驍的肚子。
終於可以回家了。
跟父母道別,跟餘菲許驍分道揚鑣;車子駛出小區大門。
齊同說:“去小舒同。”
“小書童?什麼意思?”
“大小的小,舒琬的舒,齊同的同。”
“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上回,我們去的那個地方!”
“哪個地方?”
“那個,那個……”齊同支支吾吾。
舒琬恍然大悟:“哦。是錢家大院旁邊那個別墅啊?”
“嗯,嗯嗯。”齊同點頭。
“為什麼?”
“你在那,比較放得開。”齊同說到這,臉都羞紅了。
舒琬臉更紅,啐了一口,說:“你胡說什麼呢?”
“我就喜歡你這樣、那樣的……”齊同情意綿綿道。
“少不要臉了!”舒琬叫道,“住嘴!”
“老婆,你臉紅得真好看!”
“住--嘴!”
“那你先停車。”
“幹嘛?”
“聽話,先停車。”
舒琬把車子停到路邊。
齊同解了安全帶欺身過來,眼睛裏像藏著寶石,亮閃閃的,低聲說:“我聽老婆的,現在就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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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笑的婚禮定在周日。
周五晚上,舒琬給外婆打電話,告訴她,明天自己和齊同一起開車去接她回望城。
老太太笑得很爽朗,說:“不用麻煩了。許家那小子送我過來。他正好要去望城。”
“許誠?”舒琬驚訝道。
“是啊。他說了,以後也會在望城發展。”
“他,打算回國工作?”
“剛話說得不夠準確。他叔叔成立了跨國公司。他以後會兩國跑。”
“那他兒子呢?”
“還放在國外。不過聽許誠的意思,他覺得國內的基礎教育還是做得很好的。若是剛開始在國內念,等大學畢業了再出國留學,也是比較好的選擇。”
“哦。”
掛了電話,舒琬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齊同在一旁處理文件。聽見舒琬的通話,他問:“許誠打算回國發展了?”
“聽我外婆的意思,好像是。”
“那你豈不是很開心?”
“是啊。你開心嗎?”
“開心啊。許誠跟我還挺聊得來的。”
“切。”
“舒琬,如果許誠離婚了,你會選他還是選我?”
“我有得選嗎?”
“有啊。”
“沒有得選,因為沒有如果。以後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其實我早就知道許誠回國了。許誠離婚了。”
“啊?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是他媳婦嫌他背的債太多了,受不了了。他背什麼債了?”
“許靜欠了村裏人的錢跑國外去了,許誠幫她把債務清了。”
“多少錢?”
“兩千多萬。”
“換我是他媳婦,估計也會跑。”
“那許誠怎麼辦?眼睜睜看著他叔家垮了?”
“他想當英雄,自然要有所犧牲。他想犧牲,不能非得逼著自己的媳婦也跟著自己做犧牲吧?兩千多萬,普通的工薪階層,幾輩子都掙不了那麼多錢。以許誠的掙錢能力,估計也得個十年二十年吧。”
“如果我欠下巨資,你會棄我而去嗎?”
“你話說反了吧?如果是我欠下巨資,你會棄我而去嗎?”
“你們齊家有的是錢,你還能欠錢?”
“舒琬,有些話我這些天一直想跟你說,卻沒找著合適的機會。你也知道的,我爺爺奶奶現在還在世。你也看見了,我爺爺奶奶是很強勢的人,精力比一些年輕人還充沛。所以齊家現在主事的,還是我爺爺奶奶。不說是我,就連我爸爸、媽媽,他們也都是領工資的,年底有分紅,但都是看我爺爺奶奶的心情,不會超過一千萬。”